“昨晚上回来的。”江上月跳坐到炕沿儿上,从怀里掏出一盒麦乳精扔到江老太怀里,冷淡的说:“给我爷和你冲热水喝,补身子。”
江老太一个农村老太,何时见过麦乳精这种东西,打开一看,香气扑鼻,里面是一盒子粉末,又和豆子磨出来的面不一样,更细也更香。
布满皱纹的老手捻了一点麦乳精含道嘴里,顿时香味弥漫在了整个口腔:“哎哟!咋这么香捏!?这是啥好东西?”
“麦乳精。”江上月说:“我娘那个屋子太潮了,你让大伯他们今天把炕砌好,一人五块钱。”
江老太稀罕的摸着麦乳精,稀罕够了,才小心翼翼的把盖子盖好,锁进了柜子里:“成,等会儿我就跟你大伯他们说,都是一家人,提啥钱不钱的。”
“嗯。”江上月应了一声,看了一上了锁的柜子:“别整天都把东西留给二宝,他也不是没爹没妈。”
老太太心里到底最喜欢的还是家里那个带把的,江上月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她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冬天村儿里没人在干活了,正是猫冬的时候,谁也不想在大冬天里头吹着寒风干活。
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就把要给老二房里砌炕的事儿说了,两个兄弟倒是没什么意见,周翠却有些不服,凭啥让自己男人给别人砌炕?
江上月冷冷的说:“不别忘了,你现在住的屋,是谁让给你的。”
吃了早饭,众人开始忙活起来,江上月跑到三叔房间里找四元暖和着了。
她抓了一大把瓜子倒在了炕上,四元看的目瞪口呆,自己小妹儿啥时候变得这般豪气了,这么一大把瓜子!
“嗑瓜子。”江上月淡淡的说,炕上还热乎着,没有一点潮气,想到今晚上就能睡上炕,心情自然而然的愉悦起来。
瓜子花生这些零食在平日里头少见的零嘴,大多数大人都会藏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在拿出来给客人和小孩吃。
不过瓜子磕多了,可是会上火的。
四元抓了一小把握在手心,塞嘴里一颗,含的没有味道,才把外面的壳磕掉,吐出来湿哒哒的,看的江上月很是无语。
她一脸心满意足,末了还还砸吧两下嘴:“六元,你这阵子都去哪儿了?俺听二娘说你去城里了,你咋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江上月说:“嗯,出去见了见世面。”
“城里好玩不?”四元一脸羡慕的问,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眼睛里都是对外面的向往,她让这么大,也就去过镇里哩!
“还行。”
时间过得飞快,眼见就要天黑了,江上月跑到山上捡了些干柴和准备晚上烧火用,顺手抓了只正在抱蛋的野鸡,算是犒劳犒劳大家。
本来是想给大伯和三叔一人五块钱的,后来想了想,觉得也没那个必要。
晚上九点多,炕终于砌好了,江上月猛地烧火,把炕给烧的干干的,直发烫,屋子里的潮气瞬间消失了,暖烘烘的。
母女俩躺在炕上,满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