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对搞破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是零容忍度,批斗过程中不仅谩骂声四起,还有几个人上去对何甜甜和江富贵拳打脚踢,当场把何甜甜打的小腹出血,江富贵心疼自己的种,趴在何甜甜身上替她挡了几脚。
但何甜甜还是流产了,不过这也算是如了何甜甜的愿了,毕竟她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两人被定义成坏分子,住进了牛棚,以后就只能做最苦最累的活儿,马春芬看着自己曾经的男人如今落魄成这个样子,难免有些心疼,江上月说:“你知道人最贱的是什么吗?就是爱而不得,偏要强求,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你现在原谅他帮他,他以后还是会这样。”
“我……”马春芬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她看着江上月的眼睛欲言又止,顷刻间,她的所有话语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江上月说:“我会托人帮你在寻夫家,总不会差到哪儿去,你且等着吧。”
灾年才刚刚开始,马春芬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到底不好过,家里总得有个男人撑着才是。
马春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她不住的叹气:“那就麻烦你了,六丫头。”
只要被定义成坏分子,连着一家老少好几口,就全都跟着没了脸面,因为是搞破鞋,所以马春芬不用江富贵同意,自个儿就能单方面离婚,和江富贵家脱离了关系。
这坏分子的老婆,自然也就落不到她头上了,马春芬就算是在对江富贵有情,可也不会不想着自己的闺女。
“天杀的江上月,你给我滚出来!”一个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老妪拄着拐杖,中气十足的朝老江家骂道:“臭不要脸的祸害人的妖精,害我儿子蹲牛棚,被批斗,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爹,又害了我儿子!把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大孙子也给害死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江上月在老太太身后,面无表情的说:“你儿子自己搞破鞋被抓,关我屁事。”
“你!”老太太转过头,怒视着江上月,指着鼻子骂道:“甜甜都跟我说了,都是陷害他们。”
“江富贵和何甜甜半夜在树林里偷情,这都是有目共睹的,是我拉的你儿子他们去城里批斗的吗?还是我把他们关牛棚了?”
两句话把老太太说的没理了,便心一横,梗着脖子骂道:“不管咋地,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个黑心肝儿的贱人!赔我大孙子的命!”
“你要不了我的命。”江上月冷冰冰的盯着,深邃的眼睛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老太太盯着她的眼睛,忽然感觉浑身大冷,打了个哆嗦。
江上月这个娃,就是个妖怪,老太太这么想着,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她硬着头皮,指着江上月骂道:“看什么看!你这个天杀的扫把星,早晚你会把你娘他们都克死!”
吱嘎一声,江老太推开门:“徐春花,乡里乡亲的处出来仇来了,你儿子跟女知青搞破鞋,跟我家六元叼毛事,还想要孙子,我看你做梦吧!老不死的,赶紧给我滚!”
说着,拿起扫地的扫把,一遍骂一遍打,硬是把徐春花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