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雄飞看见眼前这个孩子,不由一阵心酸,原来梦雪说的真话,真是冤枉梦雪了,副官下意识看手表,柳雄飞抬头看墙上的挂表,时针指到凌晨1点,王磊的小眼睛大睁着,没有睡意,这孩子的生物钟完全打乱了。
柳雄飞轻声问副官:明天有什么安排?
副官:报告长官,几小时后。
柳雄飞认真的听着,见没有下文,副官正看王磊,柳雄飞招招手:把这孩子的事,安排好。
副官把王磊送到门口,交给卫兵,转身来到柳雄飞面前:三小时后有车在门口等您去明故宫机场,乘坐早班飞机出发。
柳雄飞:什么事?
副官:在飞机上向您汇报。
柳雄飞站起来,双腿麻木,半晌没缓过劲:通知我太太了吗?
副官:我已经电话柳夫人,说您外出开会10天。
柳雄飞:这么长时间。
副官:会议时间7天。
柳雄飞:我去睡一会。
副官:宵夜放在您的床头。
副官开启了办公室里间的门,柳雄飞连连伸几个懒腰走进去。
又是个星星闪烁的清晨,小虫在草丛里唧唧鸣叫,蛙声的合唱渐渐单薄,夜晚的街道暑气消失,偶尔飘来一丝夏凤。柳雄飞的车向明故宫机场驶去。
夜幕中,一架军用飞机停在机场上,柳雄飞和副官上了飞机,飞机滑过长长的跑道,张开双翼,向南方飞去。
柳久久连续多日奔波在寻找女人的旅程中,他几乎接近崩溃,在他经历的事情中,还没遇到如此为难的事情。近来柳太太愈发不可理喻,为先生找个女人认真的近似挑剔,说认真是好听,难听点可以说是苛刻。每次找到的女人,柳太太横挑鼻子竖挑眼,总有让她说出一大堆毛病最后不了了之,为这事柳久久费了多少口舌,跑了多少路程,不过也有其好处,不少地方,混了脸熟,大家见到他,以为他是做女人生意,男人免不了有这方面需求,找到他,或老爷纳妾,大爷娶小,或富家子弟娶老婆,看中门当户对的小姐,嫌弃说媒的婆子办事不利,慕名找到柳久久,他只当顺便递句话,传个信,不收银子不收礼,趁此多结识人家,也为柳雄飞瞧个合适的女人找机会,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撮合成几对新人,柳久久的名声在这一带响起来。
这天,柳久久带着龚云烟的使命出来逛游,闷热的天气不动都一身汗,路上忙碌的人群不见稀少,柳久久嫌热,打着油布伞遮阳,走在伞下的他,依然能感觉到烈日灼烤,伞柄滚烫被汗水浸湿,明亮的阳光,掀起一阵阵热浪,这个时候,如果能跳进凉水里,该是件多惬意的事。
可是,柳久久的心比这天气还燥热。
这会子,去哪呢?说出来任何人都会笑话,太太为丈夫找小三,是为了拴住男人的心,管家四处帮忙找佳人,成为媒婆一枚。
走在热浪底下的柳久久,不断安慰自己,和那些拉黄包车的车夫、走街串巷的摊贩、在烈日下奔走的人们相比,自己是辛运的;还有身边走过用黑长袍捂得严实的修女,穿着扫粪衣化缘的和尚,以及拖着儿女乞讨的人,这样想着,柳久久的炎热消去许多,这时的山泉,大山深处的树林,涌现在眼前,原来人们向往的城市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不觉间,前面有扇牌坊样的门匾,上书秦淮河三个大字,柳久久来到秦淮河边。只见懒洋洋的人们挤在凉亭里,摇着蒲扇;稠庄门口的梧桐树下有群遛鸟的公子哥;文房四宝的大门口挤满探头探脑的人,柳久久凑过去,原来是给人画像的画师,稀奇的是,挂的样画全是一个女子的像;画师年龄不大,留着长发,这样热的天气身穿长衫,他正给中年男人画像,看热闹的人多过画像的人,年轻人的画师把画好的像递过去,人们纷纷说,像,像,真像。那人付了钱,拿了画像满意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