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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是且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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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欢刚回到包厢就被冉碧灵和田思思摁在沙发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一脸莫名:“什么什么地方?”
  
  两人激动得脸都红了。“刚才有个服务生来问,需不需要什么别的服务,我们俩还傻呵呵地问什么别的服务!那人竟然还一本正经地给我们解释!我们俩就差钻到地缝里去了!我们可都是正经人!”
  
  陈清欢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哦,你说这个啊,就是那种服务咯。”说完看着偌大的包厢点点头,“确实有些冷清。”
  
  然后没等那两人有什么反应,就按铃叫来了公关经理,说要点几个妹子陪酒唱歌。
  
  听到她说点妹子,冉碧灵和田思思同时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田思思率先反应过来:“喂,大小姐啊,我们就是妹子还点什么妹子啊?”
  
  冉碧灵点头:“就是就是!”
  
  正说着,公关经理推了门进来,看了一眼后愣住,转头问身后的服务生:“是这里叫妹子吗?”
  
  陈清欢立刻抬手示意:“是是是!进来吧!”
  
  公关经理是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化着精致妖娆的妆,看不出年纪,手腕处文着一朵妖娆的花,玫红色的,很艳俗的颜色,却意外地好看,有着别样的风情。
  
  她笑着确认:“您这儿都是女士啊?”
  
  岳浓在风月场里混得久了,那双眼睛很容易便能识别出牛鬼蛇神。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相貌很出色,气质更是出众独特,神情里带了一丝慵懒,似乎很放松,又似乎很无所谓,歪歪斜斜地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额角,那股慵懒娇媚的劲儿,那双满溢风情的眼睛,纵使她一个女人,看了都不免有些心动。
  
  陈清欢不乐意了:“女的怎么了?女的不能点啊?”
  
  岳浓赔着笑:“能能能,您慢慢挑。”说着拍拍手,立刻走进来一排小姑娘,站在那里。
  
  陈清欢颇为豪气地靠在沙发里,看着冉碧灵和田思思扬扬下巴:“每人都点两个,我请客。”
  
  冉碧灵和田思思没承想这辈子还能有这等左拥右抱的福气,很是无奈地苦笑,由着她胡闹。
  
  陈清欢挨个儿看过去,挑剔地眯着眼睛,转头问岳浓:“换一批行吗?”
  
  岳浓服务到位:“行行行。”
  
  连换了三批,陈清欢给出的评价无外乎丑、矮、腿粗、胸小、屁股不够翘。
  
  最后她倒是先不耐烦了:“你们就是靠这些开门做生意的?就没有质量高点的吗?”
  
  岳浓汗颜道:“有是有,不过……”
  
  陈清欢不乐意了:“我不给钱吗?你要说我长得丑,我都认了,可你说我没钱,打死我我也不认!”
  
  “不是那个意思……”岳浓腹诽,您这么个长相,去哪儿挑比您还好看的啊?您不丑,美着呢,还美得杀气腾腾。
  
  她再次确认:“您……真的不是变态?”
  
  女人玩儿女人的也不是没有过。
  
  陈清欢翻了个白眼:“陪着喝酒唱歌算变态吗?”
  
  “行吧。”
  
  岳浓终于放心,又换了一批人。
  
  陈清欢还是不满意:“就这些?不是靠脸吃饭的行业吗,怎么也着得长得比我好吧?”
  
  岳浓看了陈清欢一眼:“说句冒犯的话,您要是认识有您这么好看的,比您差点也成,您介绍来,我给她双倍提成!”
  
  陈清欢勉强挑了两个,冉碧灵和田思思都不挑,她硬塞过去,然后指着其中一个去唱歌,和另一个摇骰子喝酒。
  
  结果她一杯没喝,人家连喝了五杯,一头扎进沙发里,已经不行了。
  
  陈清欢又按了按铃,把岳浓叫了回来:“和她们说话没意思,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咱们说说话吧!”
  
  岳浓服气,遵守“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宗旨,在她旁边坐下:“可以。”
  
  陈清欢摇着酒杯闲聊:“你们这儿每天生意都挺好的吧?”
  
  岳浓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还成。”
  
  陈清欢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你说那些来这里玩儿的男人,家里都有老婆吗?那些还单身的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老婆来接盘?你说,女人该怎么避免遇到渣男?”
  
  岳浓轻笑,不知是配合度高还是有感而发:“我托大叫你一声妹妹,这女人选男人啊,就是一场赌局。赌赢了就是浪子回头,赌输了就是万花丛中过。还是得看时机,时机对了,正好遇上男人想金盆洗手,那就是皆大欢喜。就说今天会所里来的那位许久没露面的稀客唐总吧,他和另外一位早些年都是有名的浪子。这两位爷当年那可真是爷,花名在外,声色犬马,逢场作戏,夜夜笙歌,风月场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儿,横着走的主儿,什么没玩儿过什么没见过,现在呢,素得没边儿了。”
  
  陈清欢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这位姐姐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男人嘛,也得是自己瞧得上眼打心底喜欢的,不然谁管他玩没玩够呢,他就是玩死在外面也懒得管,您说是吧?”
  
  岳浓一愣,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年岁不大,看问题倒是一针见血,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恍惚起来。想明白之后又苦笑着摇摇头,她真是白年长了几岁,还没一个小丫头看得通透。
  
  陈清欢垂眸半晌,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和唐恪一起的浪子,叫什么名字?”
  
  岳浓一时愣怔,顺嘴就回答了:“陈家三爷陈慕白,年轻的时候别人都称一声慕少。”
  
  “哦……”陈清欢垂着眼帘应了一声,完全听不出情绪,“他年轻的时候很花吗?”
  
  不知道别人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她父亲年轻时的花名是何种心情,总之陈清欢的心情不太愉快。
  
  “怎么,你认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岳浓一下子清醒过来,总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些像谁,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陈清欢大大方方地点头:“认识,还挺熟,他是我爸。”
  
  岳浓想抚额:“……我重新说还来得及吗?”
  
  “不用了。”陈清欢摆摆手,“您去忙吧!”
  
  岳浓心情复杂地出了包厢,而陈清欢则随手一指换了个人继续玩骰子。
  
  当她靠着零失败的战绩喝倒了三个人之后,冉碧灵看不下去了:“你受什么刺激了,不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值得你这样?”
  
  陈清欢扔了骰盅,勉强的笑容里溢出一丝酸楚:“是有些被打击到了。”
  
  冉碧灵一哂:“嗐,能多大的打击。”
  
  陈清欢靠进沙发里,听着田思思基本不在调上的魔音,懒洋洋地回她:“我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后知后觉。这打击啊,不是一般的大,是五雷轰顶那种。”
  
  冉碧灵还没怎么当回事儿:“哈哈哈,你渡劫呢?”
  
  陈清欢似真似假地叹了一句:“刻骨相思始自伤啊。”
  
  冉碧灵看她一眼,陈清欢却闭嘴了,半天都没再说话。
  
  陈清欢觉得自己的反应还算平和,没有赌气,没有情绪,只是觉得伤感和疲惫。
  
  冉碧灵仔细去看她的脸色,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只是一向最是率性洒脱的人就那么神色淡然地坐在一片热闹的灯红酒绿中,眉眼半垂,有些莫名地孤寂,看得人揪心。
  
  冉碧灵又瞧了会儿才在她的眉眼间看出几丝淡到看不出的哀愁,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却为她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情致。
  
  她这才意识到不太对,以陈清欢的性子,出了这种事她闹得天翻地覆也不奇怪,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憋着,事情就大了。
  
  她想了会儿,跟陈清欢借手机:“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借给我用下,我去打个电话。”
  
  陈清欢随手从包里拿出来给她。
  
  冉碧灵出了包厢就偷偷给萧云醒打电话。
  
  萧云醒来得很快,大概是挂了电话就来了,推门进来的时候,能隐隐看到大衣里的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
  
  拜陈清欢所赐,萧云醒才有机会见识到这么纸醉金迷的场合。
  
  陈清欢抬头看他,似笑非笑。
  
  她此刻歪在沙发上,没点坐相,妖妖媚媚漫不经心地看过来,像个误入凡间的妖孽,可萧云醒竟然罕见地没皱眉。
  
  倒是把田思思看得心神荡漾,边找手机边小声念叨着:“不行不行,我要叫大壮来见见世面……”找到手机后,她又把手机放了回去,“还是算了,她这个样子我一个不近女色的女人看了都心动,大壮那个色娘扛不住的……”
  
  可也只是看了那么几秒钟,她就收回了视线。
  
  陈清欢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看他的样子有些陌生,萧云醒心里忽然有些慌乱,甚至还有些怀念那个坏脾气的陈清欢。
  
  不高兴了就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发脾气也好,哭闹也好,他都可以接受,可现在这样异常安静还面带微笑的她,却让他无力招架。
  
  萧云醒略感尴尬,走过去才看到桌上的一堆空酒瓶,他微微皱眉:“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冉碧灵赶紧澄清:“不是不是!”
  
  田思思这个跑调麦霸扔了话筒来解释:“这些都不是她喝的,是她们喝的。”说着指指沙发上东倒西歪躺着的几个人,“她跟人家玩骰子喝酒,这谁玩得过她啊,她就只喝了这一杯,还是自己喝的。”
  
  陈清欢是出了名的“一杯倒”,萧云醒不来,她们哪里敢让她多喝,那一杯也是实在拦不住了。
  
  萧云醒坐到陈清欢旁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乎大半夜的两人坐在这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侧身笑着问她:“吃晚饭了吗?”
  
  陈清欢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萧云醒,可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温柔沉静的,那种沉稳内敛的力量总是给人一种惊人的安心,温暖又踏实,放纵着她肆意胡闹,似乎在他面前,再怎么胡闹都不算过分。
  
  她心里承认,脸上依旧端着,可有可无地瞥了他一眼,格外冷艳高贵,可也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她没想到她在看到他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外面下雪了?”
  
  他走近了她才看清,他额前潮湿的发梢沾着雪花,映得一双眸子亮得出奇,倒也看不出喜怒。
  
  一撞进他的眸子里,她就愣住了,那里像是浸着一方上好的浓墨,又黑又亮,深邃得让人移不开眼。
  
  过了一会儿陈清欢才反应过来,继而故作高冷地僵硬地移开视线。
  
  他们正在冷战啊,怎么自己竟然还沉迷在他的男色里不可自拔,真是丢人。
  
  萧云醒认真回答她:“下了,这会儿下得正大。”
  
  天刚黑就飘起了雪花,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这个时间这个地段车堵得一塌糊涂,他把车放在了附近,一路走过来的,头上身上就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痕迹。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对下雪感兴趣,陈清欢的眼睛亮得惊人,一歪脑袋靠在了旁边陪她喝酒的年轻女人肩上。
  
  萧云醒看得直皱眉,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陈清欢也没挣扎抗议,靠在他怀里笑得娇俏:“带钱包了吗?”
  
  萧云醒递过去,她从钱包里随机抽出两沓钱,塞进那个女人的胸前,歪着头笑得轻佻:“小费。”
  
  萧云醒顿时生出些许无奈来,幸亏她是个女人,若是男人,肯定又是个一掷千金的风流公子。
  
  后来他做主,打发了闲杂人等出去,陪了一晚上的冉碧灵和田思思也趁机溜了。
  
  大概是看到人都出去了,岳浓以为她们要走了,就进来打招呼。
  
  萧云醒表示要结账后,岳浓笑着摆摆手:“唐总刚才打了招呼,说记在他账上。”
  
  萧云醒抬眉看了她一眼,执意把卡放到桌上。
  
  岳浓笑了笑,如果说这个小姑娘不是一般人,那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更是不得了,都是贵人,她乐意卖个人情:“下次来给你们打折。”
  
  陈清欢窝在他怀里捂嘴偷笑,大概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她凑过去把卡收了回来,放进萧云醒整整齐齐的钱包里:“唐总说了请客嘛,我们干吗跟他客气!这些都是你辛苦搬砖赚来的,收好了,不要浪费!”说得格外、格外冠冕堂皇,似乎刚才随随便便打赏小费的不是她一样。
  
  两人走到会所门口,萧云醒给她穿好大衣戴好围巾才牵着她出门:“天气不好,路太堵了,车开过来要很久,咱们走过去,很近的,两个路口就到。”
  
  陈清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跟着萧云醒往外走。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萧云醒开口打破沉寂:“苏扬……”
  
  才刚开了个头,陈清欢忽然甩开他的手停了下来,拧着好看的眉头,嘴唇紧抿,歪头打量着他。
  
  她气愤的脸颊在昏黄的路灯下透着几分调皮和暖意,他最近频繁加班,好几天没和她见面了,现在就算看着她生气,也觉得心中温暖。萧云醒一个没忍住,轻轻笑了起来。
  
  “你还笑!”
  
  陈清欢一下子就炸了,她在跟他生气!他竟然在笑!
  
  萧云醒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蛮横耍赖的样子了,当年那个小姑娘好像又回到了眼前,他竟然有些怀念。
  
  萧云醒重新牵上她的手,主动妥协:“好,不说她。”
  
  陈清欢歪头看他一眼,声音冷漠僵硬:“不加班吗?”
  
  萧云醒捏捏她的手:“加班。”
  
  “那你还来。”
  
  “嗯。”
  
  两人又走了一段,萧云醒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她。
  
  雪下得越来越大,夜里的温度有些低,她的耳朵都冻红了。
  
  他抬起双手,温暖干燥的手掌拢在她耳边,帮她暖着耳朵,眼神柔软专注。
  
  熟悉的温度,无言的温柔,让陈清欢忍不住心生依恋,原本冷硬着的一颗心就这么软了下来,眼神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萧云醒笑着问:“今天冬至,原本打算晚饭带你去吃饺子的,你自己吃了吗?”
  
  “没有。”陈清欢闷闷开口,“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萧云醒看着她缓缓开口:“我管。”
  
  短短的两个字让陈清欢心下微动,继而静默不语。
  
  耳朵早已麻木,过了许久才感觉到温热,他的手指揉捏着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指尖涌到了她的心尖,眼眶也跟着热胀了起来。
  
  一抬头,对上他映着雪色和月色的明亮凤眸,她忽然委屈和伤感了起来,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云醒忽然叹了口气,轻声叫她:“陈清欢。”
  
  他嗓音沉沉,格外好听,陈清欢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念出来竟然带了别样的莫名的缱绻,陈清欢陶醉了一会儿才忽然意识到,他叫的是陈清欢,不是清欢。
  
  她的手指猝然收紧,硬着头皮看过去,眼底悄然流淌着一抹紧张。
  
  他叫完她的名字之后,却没了下文,许久都没再说话,也不再看她,牵着她的手继续走了几步之后,他的胸口依旧翻涌着那股莫名的冲动,愈演愈烈,那句话就那么脱口而出。
  
  “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那份爱深沉无声,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深。说着他停下来,转头看着她,眉眼极尽温柔,不知是冷还是紧张,耳朵都红了,可就算是这样,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她的脸上移开,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指腹轻轻贴上她的脸颊,抚上她眼尾的那颗桃花痣,然后缓缓弯腰垂眸吻上她的眉眼。
  
  街边的霓虹灯五彩斑斓,照在他如画的眉目间,让她看到了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陈清欢盯着他通红的耳尖儿看,慢慢地,他整张脸都红了,看得她目瞪口呆的。
  
  他是萧云醒啊,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他这么腼腆羞涩的样子,平日里的淡泊冷静全数不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两人磨磨蹭蹭地终于走到了停车场,萧云醒让她等在路边,他进去开车。
  
  或许是初雪的缘故,这个时间的街道竟然格外热闹,到处都是拿着手机拍照的人。
  
  陈清欢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大概等得无聊了,弯腰去捧旁边花坛上的积雪。
  
  萧云醒开了车回来,也没催她,把车停在路边,就站在不远处看她玩雪,目光温柔宠溺。
  
  他看得认真,却被一道女声打断,两个穿着短裙的小女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面前,其中一个女生红着脸问:“小哥哥小哥哥,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萧云醒一愣:“不可以。”
  
  女生气馁,懊恼地看了同伴一眼,同伴接上:“小哥哥小哥哥,那我可以撩你吗?”
  
  萧云醒沉吟了下:“恐怕也不行。”
  
  陈清欢远远看着,咬牙切齿地想着,萧云醒可真讨厌,随便站在街边也会被人搭讪。
  
  两个女生齐齐发问:“为什么?”
  
  “因为……”他抬手指指几步之外的陈清欢,面色沉静笃定,“我是她的人,是她一个人的。”
  
  因为我是她的人,所以没有办法再去喜欢别人,没有办法做别人的男朋友,也不能让别人撩。
  
  陈清欢愣在当场,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怔怔地看了他好半晌。
  
  他微微笑着看着她,眉眼温柔得像要融在这片月色雪色里。
  
  下一瞬,一颗心骤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她过生日,陈慕白请了好多人来家里替她庆祝,萧云醒也在。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看到萧云醒就抓着他不放,她看到后特别生气,一把挥掉小姑娘的手把他抢了回来,小姑娘没站稳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她就站在那里紧紧搂着萧云醒的手,怒目相向地宣布她的拥有权:“他是我的!”
  
  小姑娘被她吓得哇哇大哭,后来她被顾女士斥责了一顿,心里委屈得不行,趴在萧云醒怀里也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陈清欢就觉得萧云醒是她一个人的,坦荡得可爱,直白得可爱。
  
  后来她长大了,越长大顾虑越多,越患得患失,再也没有那种气吞山河的底气和勇气说出那句话。
  
  可是现在他说,他是她的人。
  
  萧云醒是陈清欢的人。
  
  是陈清欢一个人的。
  
  数学里有个温柔又霸道的名词,叫有且仅有,而现如今能和这个词媲美的大概就是萧云醒的这句,是且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