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门。
“好茶。”云轩放下杯子，赞道，“是蓟北的雪狐茶吧？”
“云轩师兄茶品高洁。”杨象憨态可掬的说道。
“自从十五年前白鬼南行之战打完后，就再没喝过了。雪州茶品，以此为最佳。”
“此物就算是在雪州之地，也是很难得的佳品，若是保存不当，从雪州运到我们这里，漫长旅途，滋味会散掉大半，就没这么好喝了。”
云轩笑了一下，说道：“杨师弟有心了……前日，陆朝熙找过你了？”
“找过了。”杨象脸上的表情仍旧和善，“他与海长盛一起来的。”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杨象又继续说道，“雪州贸易，向来是壶升商行所主管的。我自当年接手以来，逐渐将此事做大，眼见这已经成了宗门一项稳定的收益，怎么可能让于他人？”
“陆朝熙那么好打发吗？”
“唉……”杨象叹了口气，道，“不好打发，而且光他陆家也就算了，云轩师兄你可知，一起来的人还有谁？”
“莫不是李燕菱？”
“那倒不至于……是海长盛。”
“果然，海氏也忍不住。”
“我们飞云州与雪州的贸易路线，东海郡是绕不开的，海家本就是东海郡的豪门……他们两方联合，我真不好说什么。”
“那你打算如何？”
“就正常手段应对喽，我跟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大家各凭本事’。”杨象说道，“今日来寻云轩师兄，就是为此事。各凭本事之后，云轩师兄可要在宗门帮我们一点忙。”
“应该的。”云轩嗤笑了一声，“陆氏胃口越来越大了，与雪州的贸易，又岂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
杨象此人，是一位宗门启明修士，如今是启明初期的实力，只有二层水平。他刚刚突破启明的时候年纪就已经挺大的了，算是比较侥幸才过的关。后来，足足将近三十年才更进一步到了启明二层。
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修脸上的天赋，可能就尽于此了，于是他主动揽下了壶升商行的工作，并专心于此。
在见过杨象之后，陆朝熙也在品味他说出来的‘各凭本事’这四个字。
凭商业上的本事？
或许是吧。
壶升商行是宗门直接管辖的两大商行之一，其经营雪州商路，已经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了。飞云州跟雪州三名门之间的商贸往来，九成是壶升商行承接的。
他们本就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积累，这不是陆氏商行能够挑战的。
当下，陆氏商行的目标也并非是挑战壶升商行的地位。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我们跟公孙家结盟了，跟东海海氏也是盟友关系，壶升商行从安陵郡赚到的商贸往来的收益很多，为什么这笔钱你赚得我赚不得？
如果仅仅只是商业上的各凭本事，斗不过就斗不过，反正陆氏商行现在的打算也只是做熟人生意，把安陵郡的货卖到公孙氏的底盘，再把辽郡的特产运回来，别的也没打算更深一步的干。
但只要不是太天真，应该也能理解，这个所谓的‘各凭本事’，怕不仅仅只是商业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