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乍的一听，似是孙女与奶奶的抱怨。
可再细听，却是能听出夜清落话里浓浓的讽刺。
什么叫随口说？
什么叫哄她开心？
这不是在暗讽她夜家老祖宗满口谎言，欺骗晚辈吗？
可偏生，老祖宗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夜清落回眸深深地凝视着娘亲的排位，嗓音清冷：“我庆幸，我今日来了祠堂。”
祠堂大门敞开，风吹入了祠堂。
烛光摇曳的愈发猛烈。
拉的夜清落的身影，也不断地抖动着。
更是将她半张侧颜，衬得如鬼魅般朦胧。
在这祠堂，显得极为阴森。
老祖宗拧起眉头，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拐杖。
老人沉重的呼吸，在寂静的祠堂里无比清晰。
老祖宗压下心底涌动的恐慌。
这里是夜家祠堂，皆是夜家的列祖列宗！
即便先祖真的显灵，也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
要找，也是找夜清落那个贱婢子！
这般想着，老祖宗的心沉静了下来。
“若是老祖宗并未将我娘亲当成夜家人，那便将我娘亲的骨灰盒与牌位交给我。我愿亲自供奉娘亲。”
夜清落说着，目光已从牌位移回到了老祖宗身上。
那双狭长的媚眸，在烛光的逆光之下，似是燃烧了两团火苗。
全然没有往日的妖娆。
有的，只是满眸的凛冽。
“放肆！”老祖宗不可遏止心底的怒气，厉声大喝：“夜家何曾亏待过你们母女？夜家何曾没将你们当成夜家人？夜家辛辛苦苦将你拉扯长大，你竟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老祖宗似是气的不轻，扬起手便朝夜清落的脸落了下来：“老身没有亲自教导你何为夜家的规矩，是老身的失职！现在老身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教教你，何为尊敬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