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风动火腾，赤黑的不详侵蚀物质，刺目的亮青湮灭灰烬。
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女孩们就顺利地用出了自己相性的魔法。一时间雨宫莲选的这个地方这边一片焦土，那边一团灰烬，把造成这一切的女孩们自己都吓了一跳。
即使只是最初级的小伤害魔法，超能力者和阴影怪物身上伤害都高不到哪里去，但放在没有魔抗的自然环境里，初级魔法也已经是威力十足的东西了。
无论是一道闪电，一团火，还是一块坚冰，铆足了劲往人身上丢，最次都是可以让人住院的，运气差点可能当场暴毙。风和其他四系表现形式比较抽象，不过类比的话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人类掌握的攻击力，无论是科学还是魔法，在毁灭自己这件事情上永远都是大量溢出的。如何转民用才是真正的难点。
这方面的应用就需要一点奇思妙想了，女孩们觉醒的大多数能力还是可以为日常提供便利的，玛琳的核热可能比较困难，但是这又恰好是新岛真擅长的领域，大佬就在旁边，可以一对一教学。
不过从这个思路出发，露西娅就又有点麻烦了......和她相性好的这一系列能力，攻击性好像有点太强了。而且呪怨属性貌似还真没办法转为日常用。
哪怕是祝福也还能发发光呢！呪怨怎么用啊？
当然，如果抛开道德的话，呪怨和咒杀在现实中都是很好用的能力，无论是营造恐怖还是清除异己，可以轻松让人生的大部分障碍全部消失。更别说还有洗脑和混乱，掌握了这些力量的露西娅已经有潜力成为一个把天底下大部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惑世魔女了。
不过世界上没有如果，露西娅自身的道德虽然谈不上多高，但也是个有自制力的正常女生。外界的迫害让她的负面情绪有些失控，以至于她对于打破道德枷锁可能没什么心理抵触，但是她的朋友们还是很有道德感的，而露西娅也很珍惜自己的朋友们。
可这样一来，露西娅的魔法力量似乎真的就在现实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嗯......其实也不是除了伤害别人就没有别的用法了。”雨宫莲思考了一下说道。“只不过确实有点麻烦，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涉及隐私，润羽你过来一下吧。”
雨宫莲带着露西娅往边上走了些距离，打算一对一交流。
“我先表明一下我的态度吧，其实我并不排斥适当地用魔法力量惩戒该罚之人，至少自保和恰当的报复之类的我觉得就完全没问题。只不过很多人通常把握不住那个度，容易演变成施虐和欺凌，也容易节外生枝。”雨宫莲对露西娅说道。
这其实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即怎样程度的暴力能够被视作不违反正义的范畴。
这个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如果要让雨宫莲说的话，这个衡量标准其实一直在变，必须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反省，因地制宜地考虑到方方面面，然后不违背自己的心。
“我教你们魔法，首先是希望你们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满足你们对魔法的浪漫期待其实是顺便的。不过都到了这一步，只有一个人不开心那岂不是显得我今天的教学太失败了？既然你现在的心情不是很浪漫，那不如听听我帮你准备的思路？”
“......”露西娅沉默着盯着雨宫莲看了一会儿，神情复杂地移开视线开口道。“你其实不用这么关照我的，太明显了反而让人觉得很难看......对你来说是，对我自己也是......”
“......呵，就是因为难看，才要努力让自己活得帅一点啊！”雨宫莲停顿了一瞬，轻笑着说道。“不知所措的时候，仪式感是很重要的，自己赋予自己的意义，哪怕是妄想，也总比由别人非议和毁谤赋予的意义要好不是吗？”
“凭什么我们这种擅长呪怨的人，因为能量形式在常规认知当中是不好的，我们就也是不好的了？”
“......说得这么好听，结果你还不是原本的人格面具换成了更好用的念力系。”露西娅有些意动，但消极之中还是找到了雨宫莲话里的漏洞，反驳道。
“啊......这......”雨宫莲一时停顿住了。
看他这个样子，露西娅认为雨宫莲估计是找不到说的所以语塞了，一时间更加认定他只是在说漂亮话，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苦笑。
是啊！这个人拥有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可笑她居然有那么一会儿还天真地以为对方和她一样......
“其实......”雨宫莲表情纠结了一会儿，不过还是说道。“不是我换掉了原本的人格面具，而是我的人格面具因为性格恶劣自己溜走了。”
“诶？”露西娅对雨宫莲的回应十分意外，有些理解不过来。
“嘛......所谓的阴影，其实就是人平时压抑克制着的一面。也就是说......我大概是本性太过恶劣，恶劣到连捉弄自己都觉得特别有意思，所以......我和亚森目前大概是处于一种互相捉弄并且以此为乐的状态......”
这大概是雨宫莲解释某件事解释得最不情愿的一次。
“说得更简单一点就是！我的人格面具不听话，丢下我一个人去玩了！”
说这话的时候，雨宫莲的语气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露西娅惊讶得微微张开嘴巴，一时合不上。值得惊讶的点太多了，甚至还有点违背她的认知。
“本性恶劣？”露西娅从头到脚把雨宫莲打量了一遍，还是很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事情。“你？”
“你该不会觉得一个能忤逆社会秩序和世俗法律的怪盗会是什么乖孩子吧？”雨宫莲理所当然地说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从不可置信和难以接受反应过来之后，露西娅突然好似忍耐不住一样小声嗤笑起来，旋即转变为尽可能维持淑女感觉的轻笑，但即便如此，还是逐渐变得放肆。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雨宫莲无奈地看着露西娅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