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马兆的话语，让庄泉对于moss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这个人工智能简直就像是他给人类设计的一个特殊的保险，就是为了保证人类不会被各种各样的危机毁灭。
虽然他的做法很极端，但是在那个危机和希望并存的世界中，这样的一场场危机，确实是把分崩离析的人类重新聚合起来，并且打击反对派的最好选择！
同样的，也解释了moss突然变得人性化的缘由。
在那之前，moss的所有算力，应该都在这些特殊的事情上，所以它显得呆板而刻意。
而现在，人类暂时没了毁灭的危机，于是moss也从那种高压一般的末日担忧里恢复过来了，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也就有了一点变化。
这种变化被庄泉所察觉，所以有了现在这样的一个问题，马兆的回答差强人意。
庄泉觉得这是一个好事，moss的底层数据没有变动，而本质却获得了升华，无论从哪一点看来，这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他本来想要处理moss的想法也就自然澹去，这样一个在未来的时间里，依然能够制造危机并且给人类带来希望的人工智能，确实很有魅力，它也许会和红后一样，在久远的未来里，成为人类的又一份特殊底蕴也说不定。
留着他吧，这样在未来的某些时间里，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情简单的结束了，庄泉在湖中心看着眼前的美丽景象，也不由得有些惊叹。
这里太漂亮了，漂亮的简直不像是真实的，然后他反应了过来，这里似乎确实不是真实的地方。
按照马兆的说法，这里就是一个设计好的空间，一切数据都来自于他们的感知和思想，所以更加趋近于虚幻。
这种来自于梦想的感知，当然不是真实的，是真的那还得了？
就在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这个湖一下子就坍塌了，然后那些美丽的水波不见了，变成了一道道的惊涛，整个湖面一下子变成了一片无垠的大海，而远处的城市里，大风刮了起来，暴雨倾盆！
这是庄泉记忆中最深刻的时间，十六年前，他在沿海救援韩朵朵和俞绮雯的那一天！
环境的改变，让两个本来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的数字生命，同时抬起了头。
“丫丫，你又去看灾难片了吗？”马兆看着小姑娘，一般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只有她了。
图丫丫一愣，“没有没有，我明明在看蜘蛛侠世界的电视剧……唔又说出来了呢！”
她有些意外的捂住了嘴巴，挥手恢复了这里的环境，就看到马兆盯着庄泉，说道：“没想到，居然是你这样一个外来人改变了这里的环境！”
庄泉有些惊讶的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想到马兆却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以为只有数字生命才能改变这里，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样的力量，是那些所谓的灵能吗？”
“这又有什么说法？”庄泉好奇的问道。
马兆虚空拉出来一台笔记本，给他看了一组数据，“表面上来看，你虽然在这里和我们聊天，但是实际上作为数字生命，整个世界的运作都是依靠我、图恒宇和丫丫三个人的思维支撑的，所以我们能通过自己的对数据的运算，改造这个世界！”
“但是改造这个世界所需要的计算量是很恐怖的，人类的大脑不可能能够支撑起这样的计算能力才对！”
“就算是我们，依靠的也是量子计算机庞大的运算量！”
这是马兆感兴趣的地方，所以他对庄泉提出了邀请，“你们的灵能有着改变精神的效果，我在想是不是这个原因？能不能让我研究一下？”
他们并不是对外界毫无所觉，相反，在之前的对话中图恒宇就提到过，他们是可以通过moss的眼睛看到整个世界的过程的，就连那些链接的世界，伴随着moss的广泛深入，他们也都有了相当巨大的了解。
所以马兆能够提到灵能这一点，庄泉并不奇怪。
他很好奇的问，“你们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量子态？量子生命吗？”
“就算我们自己是数字生命，也不知道是哪种形态，相似桉例太少，我们没有具体研究过！”马兆说道，“我们只是在用moss的量子计算机进行一些学习和研究，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这个利用知识和计算力，表达出来的世界了！”
“那这么说来，这种形态是有好处的？”庄泉继续问道。
马兆摇头，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不说坏处的话，那确实是一堆的好处！”
“我们最大的困扰，就是对于自身感知的缺失，这个世界的一切感知都来自于我们自己的记忆，所以像丫丫这种几乎没有记忆的孩子，基本上就只能靠着我们创造的感触来接触和学习！”
“但是，这种感触本来就是虚假的，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所以感知丢失就是我们最大的难题！”
他盯着庄泉说道，“有的时候我都在想，这种状态下，我们还是不是人？”
面对他的疑问，庄泉面无惧色，问了两个问题：“你们还在说话、还在思考、还在学习，为什么不是人？你认为你自己……是人吗？”
“哈哈哈哈！”听到他的问话，马兆大笑，“不愧是带着众多的世界走出绝境的庄泉秘书长，我们确实还是人，只不过在这种时间的磨灭下，不太像人了而已！”
庄泉对于他们这种状态很有兴趣，“你们这段时间里，有什么研究成果吗？对于外界的知识，又有什么收获呢？”
“如果是虚拟世界的研究成果，那确实不少！”马兆回答道，“至于真实世界的研究成果，却一点都没有，我们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节太久了！”
他的感慨震耳欲聋，甚至世界都出现了一些变化。
“我们还好，至少有着作为人的很多年记忆，而丫丫却只有五年的记忆，所以她的感知是残缺的！”
“为了帮助丫丫感知人类，我们甚至建立了模拟人系统，模拟了城市和生活……只可惜，模拟的东西终归是假的，而不可能是真的！”
他眼中的失落和绝望，却这么的真实。
他们这万年的岁月里，出的成果却并没有现实中那么多，难怪会有这样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