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惑，一直到很多年后，夏雨才明白自己师父，那无尽哀伤从何而来。
因为若是自己也和师父有着同样的遭遇，就会明白，但凡和自己所认识的人，尽皆战死，化为一座座孤零零的死寂坟冢。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
眼下，夏雨漆黑的眸子充满疑惑，回眸望着安详熟睡的百灵，那绝美的容颜，难掩她虚弱的气息。
此时，无良说：“她应该是在突破驭气期的时候，被人以真气所伤，生命精元受创，还陷入了坏死循环。”
“如何能救她？”
夏雨听到师父这么说，一颗心彻底沉下去了。
自己一身本事都是师父所传授，连他都这么说，百灵的身体伤势，可想而知，绝对半只脚已经踏入死门关。
而无良感受到自己徒弟的担忧，目光微微凝重，注视着夏雨。
他道：“你就这么想救这个女孩？”
“嗯，非救不可！”
夏雨话语锵锵有力，语气透着一股可不动摇的决心。
无良面色微沉，似乎心情很不好，低沉道：“想要救她，你会付出沉重的代价，你还愿意？”
“愿意，生命精元受创，落下本源之伤，举世望眼天下，只有一法可解，若有需要，耗尽我的生命精元又有何妨！”
夏雨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熠熠生辉，语气充斥着一股豪迈和坦荡。
同时，自己眸光望着熟睡的百灵，只见她完美无瑕的俏脸，充满着恬静单纯之色。
自己柔情一笑，不再言语。
无良却是陡然欣慰大笑一声，道：“好，有你老爹当年的几分担当和血性，记住你刚才的话，保护好这个女孩，不仅你父亲和我们欠她们，还有许多事情，以后你就清楚了。”
“嗯，能给我透露一些么？”
夏雨眸子闪过一丝渴望，十分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无良叹息一声：“傻徒弟，不是我不说，你现在太弱了，你现在的实力，连我一掌之力都接不住，而我当年带着你狼狈逃窜，数次险死还生，我说这些你懂么？”
“呼，懂！”
夏雨回答干脆，清秀小脸闪过一丝落寂。
自己知道师父的意思，自己太弱了，仇家太强大了！
当年追杀的他们上天无门，下地无路，这份令人心颤的可怕势力。
自己若是莽撞去寻仇，只不过在人门口留下一捧热血而已。
到时候不仅仇报不了，自己也要命丧在那里。
对此，夏雨长呼一口气，说：“师父，百灵还能撑多久？”
“三天！”
无良回答很干脆，看着百灵的绝美容颜，带有一抹慈爱。
夏雨轻抿嘴唇，眼眸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熟睡的百灵，喉结蠕动，上前一步，伸手拂过她嫩滑的俏脸，唇角带有一抹柔情笑意。
最后自己缓缓回头，准备离开这里。
夏雨知道，自己这一转身，将会作出什么事情，也会让自己背负千古骂名。
因为百灵伤及生命本源，想要治愈，唯有其他生灵的生命本源，而且需要的量……很多。
至于无良看着自己徒弟缓缓离去的瘦削背影，一扫以往不靠谱的气质，连同他脚下的驴蛋蛋，黑眸竖瞳同样透发着森森寒芒，散发凶煞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