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茹珍每说一句，沈念瑾的脸便白一分。
但她始终沉默不语，任由季茹珍说着。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就是她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等到季茹珍终于说完，沈念瑾轻声道：“顾夫人，我想看看他。”
“休想！你马上走，给我离开这里，我会派人把离婚协议书送给你，今后你休想再跟我儿子有任何一丁点儿关系！”季茹珍一连串地说出这些话，丝毫不顾忌这里还有外人，也不顾自己一贯端庄优雅的形象。
但是沈念瑾却能理解她，如果有朝一日躺在病房里的是小曦，她可能会比她还要心痛和愤怒。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他疼一分，做母亲的便疼十分。
可是现在，她真的很想看顾霆钧一眼。
蓦地，沈念瑾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举动，就在季茹珍还在不停说着之际，她忽然间对着她跪了下去。
“小瑾，你快起来！”顾青瑶反应过来后，慌忙去拉她。
就连季茹珍也吓了一大跳，毕竟她只是恨她害得顾霆钧身受重伤，任谁看着自己原本好端端的孩子就这么躺在重症监护室都会生气吧？
可是她也没想要羞辱她，到底她是顾霆钧法律上的妻子，沈曦的母亲。
她往后退了一步，指着沈念瑾道：“你这是干什么？想让我可怜你、同情你？”
“顾夫人，”沈念瑾摇摇头，认真地仰头看着她，语气诚恳又哀伤，“您骂我骂得都对，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他变成这样。我只求您让我看看他好不好？我求您了。”
她这番话说完，不仅仅顾青瑶，就连在场的护士都忍不住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