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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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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瑰儿的尖叫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唐泛的心脏。喜欢网就上。
  
      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耳边嗡嗡作响,回荡的全是杜瑰儿的声音。
  
      下一刻,她的叫声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生生扼住喉咙或嘴巴。
  
      唐泛紧张起来:“杜姑娘?”
  
      他连忙回过头,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是我。”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耳畔。
  
      兴许是因为寒风的缘故,语调也比平日要冰冷许多,但那并不影响唐泛对这个声音的熟悉感。
  
      是隋州!
  
      隋州一开始显然也因为看不见人,将杜瑰儿当成唐泛了。
  
      捂住杜瑰儿的嘴巴之后,他出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后感觉对方瞬间放松下来,这才松开手,转而抓起唐泛,带着他们疾步往前走。
  
      “广川,慢一点,杜姑娘受伤了!”唐泛压低了声音,急急道。
  
      前面那人的脚步果然慢了一些,但仍显得十分匆忙。
  
      唐泛不得不扶紧杜瑰儿,免得她跟不上。
  
      萦绕周围的厮杀声依旧在延续,并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他们恍若置身于修罗场中,连鲜血喷溅出来的声音都夹杂在风声里传递过来。
  
      然而身边多了个人,连唐泛也觉得心头安定不少。
  
      忽然间,隋州的步伐一顿,唐泛与杜瑰儿不得不跟着停住脚步。
  
      还没等他们询问,便听见隋州拔刀出鞘,似乎与迎面而来的刀剑对上,双方短兵相接,发出铮的一声嗡响。
  
      “是大哥吗!大哥,是我们,韦山和卢衍!”对方叫了起来。
  
      “是。”隋州简短应声,一手收刀入鞘,另一手仍然紧紧攥着唐泛的手臂不曾松开过。
  
      唐泛心头一喜,黑暗中,隐约瞧见两个人影跃至他们面前。
  
      对方同样喜悦难耐:“大哥,卢衍受伤不轻,我们现在要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隋州没有废话:“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唐泛赶紧道:“方才杜姑娘说,蛮汉山脚下有处山洞可以暂作休憩。”
  
      隋州:“哪个方向?”
  
      他问得极简略,唐泛却立马就听明白了:“按照我们晚上扎营的地方,应该是在威宁海子以北的西北方向。”
  
      隋州沉默片刻:“跟我来!”
  
      他带着唐泛和杜瑰儿换了个方向走,韦山和卢衍二人则紧紧缀在后面。
  
      唐泛扶着杜瑰儿,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在不断攀升,与此相对的,她的脚步也越来越迟滞绵软。
  
      “杜姑娘!不要睡,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他对杜瑰儿道。
  
      但怀里的人并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没力气说话。
  
      唐泛没办法,只得照着她的胳膊狠狠一掐!
  
      杜瑰儿反射性地动了一下,这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我醒着,别拧,疼啊……”
  
      唐泛哭笑不得:“那你就说点话!”
  
      杜瑰儿有气无力:“说什么……”
  
      唐泛:“随便。”
  
      杜瑰儿:“那我背药经罢,不然我真会昏过去的……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
  
      在她的自言自语中,一行人踩着满地碎石乱草,中途还被大石头绊倒好几次,直到唐泛也浑身脱力,觉得快要支撑不住杜瑰儿的体重时,这才感觉隋州的脚步逐渐缓了下来。
  
      “到了?”
  
      他满头是汗,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群人好像逐渐远离了那个战场,连厮杀声也都被抛在身后。
  
      “等等,”隋州松开他的手,“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先探一探路。”
  
      隔了一会儿,唐泛便看见黑暗中一点星星之火燃起,随即照映出隋州的模糊轮廓。
  
      这点火光在黑暗中简直弥足珍贵,不单是唐泛,其他人也都盯着隋州手里的火折子,屏住呼吸。
  
      唐泛身上也带着火折子,但刚刚一路奔跑,又是风,又是雨,还有不知名的敌人,将火折子点燃,使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目标,这种做法并不明智。
  
      在隋州的甩动下,火光变得更亮。
  
      借着微弱的光明,所有人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们正站在一棵树下,这棵树足够大,可以帮他们挡住一些风,树叶被风刮得沙沙作响,连带着也盖过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厮杀声。
  
      韦山也想拿出火折子点火,却被隋州阻止了:“省着点用。”
  
      唐泛看到靠在韦山身上的另一名锦衣卫,正是受了伤的卢衍,他的伤势似乎比杜瑰儿还要重些,此时紧闭着眼,一动不动,还要靠韦山撑住他的半边身体。
  
      隋州问唐泛:“是那个山洞吗?”
  
      回答他的是杜瑰儿:“没错……就是那个,但我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
  
      然而现在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雨势虽然小了许多,但还一直在下,加上夜风刺骨,所有人又累又饿,精神紧张,已经濒临体力极限,尤其是杜瑰儿和卢衍,更加需要一处疗伤休养的地方。
  
      隋州一声令下,所有人就都一路小跑,越过脚底的坑坑洼洼,进了那个洞穴。
  
      一进洞穴,众人就感觉松了口气。
  
      虽然风雨还不断得飘进来,但总比继续待在外头要舒服许多。
  
      顺着视线,隋州慢慢地移动手上的火折子,一边察看地形。
  
      脚下有些碎石,还崎岖不平,不过只是将就一晚,这些都不是问题。
  
      杜瑰儿说得没错,这个洞穴确实足够高大宽敞,而且很深,以隋州手上微弱的火光,根本照不到洞穴的尽头。
  
      他往里走了一段,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让唐泛和韦山扶着两名伤员先坐下来。
  
      凭着火折子是燃不了多长时间的,而且火光太小,无法取暖。
  
      韦山四处看了一下:“大哥,我进去瞧瞧,看里面有没有生火的树枝。”
  
      隋州道:“不要走太深,一有不对就示警。”
  
      韦山答应一声,也从怀里摸出竹筒,抽出里头的火折子然后点燃,举着火往里走去。
  
      隋州则先走到卢衍身边蹲下,帮他察看伤势。
  
      卢衍确实伤得很重,他的腰部被人砍了一刀,连骨头都露出来了,其余地方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路急行,韦山也没法为他包扎,失血过多使得他整张脸都发白了。
  
      隋州拿金创药洒在他的伤口上,卢衍痛得微微一抽搐,似乎想要挣扎,被早有准备的唐泛给按住了。
  
      在唐泛的帮助下,隋州撕下衣角简单给他包扎妥当,又转而去看杜瑰儿。
  
      这姑娘的伤势虽然比卢衍轻,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平日里也没受过什么磋磨,一下子就被击垮了,看上去比卢衍还要虚弱。
  
      唐泛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脸色不由凝重。
  
      “先给她吃点药。”隋州道。
  
      “这里也没水。”唐泛拿出药瓶,为难地蹙眉。
  
      隋州可没有他那么温柔,直接接过药瓶,倒出几粒药,然后掰开杜瑰儿的嘴巴,把药丸塞进去,又拍打她的双颊,命令道:“吞下去!”
  
      完完全全的简单粗暴。
  
      唐泛:“……”
  
      杜瑰儿的脸颊被拍得微微红肿起来,她困难地吞咽了两下,好不容易将药丸吞了下去,却禁不住呛咳起来,一下一下,咳得脸蛋越发嫣红如血。
  
      唐泛轻轻给她拍着后背,将人逐渐安抚下来。
  
      隋州看着他温柔的情状,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
  
      眼下自然不是说体己话的好时候。
  
      “找到干柴了!”韦山从洞穴那头兴冲冲跑出来,他一手捏着火折子,另外一手则提着一捆树枝。
  
      “哪里来的?”唐泛有点奇怪,洞穴里面怎么会有树枝?
  
      韦山摇摇头:“不知道,里面有些已经熄灭了的柴火,兴许先前有猎户在这里过过夜罢,我就把没被用过的都拿出来了!”
  
      虽然这个揣测不是特别合理,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释,更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唐泛接过树枝,帮忙生起火堆。
  
      一堆火在某种情况下的作用是无限大的。
  
      有了这堆火焰,洞穴里立时亮堂不少,连带着让人也感觉到微微的暖意。
  
      更重要的是,它吹散了冷风冷雨,以及外面一切带来威胁的不安,让人看到了希望。
  
      杜瑰儿虽然还在昏睡中,也禁不住往火堆的方向靠了靠。
  
      唐泛看见了,将她搀扶起来,挪到火堆旁边靠坐着。
  
      可惜那些薄毯被褥全都落在帐篷那里了,唯一一张还被他们在路上丢弃,眼下除了各人身上穿的衣服之外,谁也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用来铺地或盖在身上。
  
      唐泛见杜瑰儿抖得厉害,便想除下自己的外衣,刚动了动,便被一只手按住。
  
      “你想得风寒?”隋镇抚使沉下脸色。
  
      “可她冷得厉害啊。”唐泛眨了眨眼,有点不解。
  
      “已经升起火了,很快就会暖和。”隋州扔了根树枝进去,将火烧得更旺一些。
  
      见他不让,唐泛无奈,只好罢手。
  
      除了两个伤患之外,其余三人也都坐在火堆旁边烤火,顺便烘干衣服。
  
      唐泛想起刚刚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路,又不敢轻易点燃火折子,隋州偏偏却能精准地找到洞穴所在,便问道:“方才那么黑,你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隋州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物件递过来。
  
      唐泛接来一看,不由咦了一声。
  
      这是一个罗盘。
  
      出城的时候,出云子手上也带了个罗盘,但隋州这个却比出云子那个还要缩小数倍,大约只有一半掌心那么大,而且做得极其精巧。
  
      罗盘上刻着八卦方位,中间还有一根摆针轻轻晃动。
  
      想必隋州就是用手摸索着摆针和上面刻的字形,从而迅速地辨认出方向的。
  
      “这是哪里来的?”唐泛看着有些爱不释手。
  
      “离京前去钦天监要的,你要的话,等回京城,我去帮你要一个。”隋州道。
  
      他说得好像跟大白菜似的,要多少有多少,实际上这种细小精致的罗盘十分难制,整个大明也不过才三个,一个进献给了皇帝,另外两个在钦天监,结果隋州要了一个过来,如今为了讨好唐泛,听这话意,只怕连仅剩的那个都不给人家留了。
  
      唐泛却摇摇头:“等回去再说罢,不过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就是出云子说的阴兵过路吗?”
  
      隋州:“是,但也不是。”
  
      唐泛:“怎么说?”
  
      隋州:“如果我没猜错,从我们到达威宁海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阵法,或者说,是陷阱。”
  
      唐泛没有急着发问,果不其然,隋州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出了帐篷之后,查看一番未果,本想折返回去找你们,却发现找不到你们所在的帐篷,不仅如此,连别人的帐篷也找不到了。”
  
      这与唐泛他们遇到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韦山也插口道:“大哥,我们也是!”
  
      隋州颔首:“后来我按照罗盘的方向去找,结果中途就遇上了袭击。”
  
      唐泛皱眉:“袭击?”
  
      隋州:“不止一个人,而且功夫很不错,我应付他们有些吃力,就且战且退,没想到后来误打误撞能够找到你们。”
  
      唐泛听罢,看向韦山:“你们也是这样吗?”
  
      韦山深吸了口气,:“是,我们遇到的攻击不少,卢衍就是在那时候受伤的,而且周围全部都是士兵,我们根本绕不开,看来出云道长说的阴兵借道是真的,这里确实很邪门!”
  
      想想那个时候的情景,他的脸上犹有余悸。
  
      他们仿佛被千军万马团团围住,那些历经多年却未曾消散的阴魂萦绕在他们周遭,拼命地向他们攻击,韦山和卢衍心神受到震撼,本来就惶然不安,加上势单力薄,还要一边躲开马匹的踩踏,很快就落了下风,最后还是卢衍拼着全力将他们俩带出包围圈,他也因此受了重伤。
  
      唐泛问:“袭击你们的人,用的是什么兵器?”
  
      韦山摇摇头:“不知道,当时太乱了,我们也看不见,只能凭着耳朵去听,不过卢衍受的是刀伤。”
  
      唐泛又问隋州:“那你呢?”
  
      隋州:“有刀,也有剑。”
  
      唐泛:“没有长枪,长矛?”
  
      隋州:“没有。”
  
      十足肯定的答案让唐泛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摇摇头:“阴兵借道是真,但鬼魂取人性命则未必是真,就像你说的,这其中确实有陷阱。”
  
      隋州道:“战场上杀敌,为了能够达到远距离的杀伤性效果,一般不会用刀剑这种兵器,而会选择了长兵器,譬如矛、戈、枪、戟。”
  
      唐泛点点头:“不错,这正是问题所在。试想一下,假如袭击我们的人真是当年蒙金战场上冤魂不散的阴兵,他们又怎么会用刀和剑呢?看来是有人打算借着阴兵过路伏杀我们。如今看来,这一切确实是早已布置好的,先是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而后又是阴兵借道,暗设埋伏,李子龙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当真呼风唤雨,顶多只能借助天地之势成事,这阴兵借道,估计便是由此而来。而先前明军或死或失踪,在此被阻,肯定也与此有关。”
  
      隋州沉默片刻:“为今之计,只能静待天亮了。”
  
      天亮之后,风雨散去,阵法自然也就不破而解。
  
      韦山却还有许多不解之处:“若不是阴兵,那袭击的人又会是谁?我们自己都看不见路,他们为何却能看见我们并发起攻击?”
  
      锦衣卫久经训练,本不该如此脆弱,但韦山方才所亲身经历的一切,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莫说别的,单是唐泛口中利用阴兵来布阵,就已经闻所未闻。
  
      他还记得他在与对方搏斗的时候,因为眼睛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去听,虽说学武之人耳力必然比寻常人灵敏,可再灵敏也比不上眼睛好用,每次自己都会慢半拍才能反应,但对方的人却好像能在黑暗中看见他们,这才使得韦山与卢衍二人异常被动。
  
      这个问题,饶是唐泛再聪明,也解释不了,他只能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隋州却道:“我听说过,有些人经过特殊训练,确实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而且他们未必也就是能看见,有可能只是长期身处黑暗之中,又刻意被培养得能够于黑暗中反应更加敏捷,听音辨位到了至高境界,未必就不能将耳朵当成眼睛来使。看来回去之后,北镇抚司的训练又可以增加一项了。”
  
      韦山:“……”
  
      等等,他就是有疑惑所以问一问而已,怎么就能让镇抚使大人想到增加北镇抚司的训练上去的?!
  
      弟兄们要是知道了,会恨死自己的吧!
  
      一想到隋州平日层出不穷的操练手段,韦山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话虽回来,他也明白,若不是隋州的严厉,兴许他们方才就逃不出来了。
  
      再想想回去之后每天在校场上□□弄得死去活来的情景,韦山顿时觉得刚才那些“阴兵”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了。
  
      唐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汪公他们如何了!”
  
      隋州淡道:“他性情狡诈,必然不会有事的。”
  
      唐泛:“……”这话乍听上去是安慰,可再仔细品味,怎么不像是夸奖?
  
      外面的雨势虽然不如唐泛他们刚出帐篷时那样大,却一直没有停过,从洞穴里往出去,外面一片黑沉沉的,越发映衬得他们这里温暖富有人气。
  
      韦山担忧道:“我们这里亮起火,那些埋伏的人会不会循迹而来?”
  
      唐泛与隋州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们别无它法,如果没有这堆火,卢衍和杜瑰儿两个人现在估计不是重伤发烧而死,就是被活活冻死了。
  
      而且有了火光,不仅敌人能看见,汪直他们同样也能看见,说不定会过来会合。
  
      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在利大于弊的情况下,生火是最好的选择。
  
      火烧得很旺,众人身上渐渐暖和起来,湿衣服黏在身上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唐泛听见杜瑰儿喃喃呓语着喊渴,便见了片大点的叶子,走到外头接了点雨水喂她喝下,又摸摸对方的额头,想必药效开始起了作用,杜瑰儿的额头已经不如方才滚烫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今晚忙活了大半夜,又是奔跑,又是躲避袭击,连觉都没有睡,唐泛早就疲乏得不行,重新坐下来之后,立马就眼皮直打架,连什么时候睡过去也不知道。
  
      再次醒过来时,入眼便是眼前熊熊燃烧着的火堆,唐泛不由动了动,发现自己正依偎着隋州,对方一只手揽在他的腰上,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入怀中,连他的外衣都不知何时盖在了自己身上。
  
      唐泛心中有些感动,虽然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但他怕吵醒隋州,也没敢再挪动一下。
  
      然而隋州本就浅眠,又很警醒,几乎在唐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也跟着醒了过来。
  
      “不要动,一动衣服就掉下去了。”隋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