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天水城灯火通明，街上游人如织，三条江上好几十条画舫张灯结彩，不断有精致的小舟接送上船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当真是繁华如梦。
望仙楼紧邻黄江江畔，门前就有一艘很大的画舫。
李子安站在顶层三楼的露台上，已经观察那艘画舫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了。
结果让他有点失望，那画舫上虽然美女成群，但都是卖艺不卖身，弹琴唱歌，陪酒吟诗什么的，没有小包间，没有大保健，很正规。
难怪，当初他要一座楼的时候，水轻柔还特意叮嘱他不能开春风楼那种肉铺，还说不能败坏大泽宗的名声。现在看来，这大概是跟水轻柔有关，她是一个正经的仙子，眼睛里容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有一个始族公子哥上船了，随手就赏了一个吹箫姑娘一枚大泽天金币，惹得那个姑娘笑开了怀，当即持箫吹了一曲。
李子安心中叹了一口气：“真是败家子啊，这要是去我春风楼，楼里的姑娘给你吹的可就是真箫了，不是假箫。你花那么多钱就听个响，你不傻吗？”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不用回头，李子安也听出来了，是土壮来了。
土壮在李子安的身边停下了脚步，也看了一眼黄江里的画舫。
“圣人，你想上船去玩玩吗？”土壮说。
李子安笑了笑：“那船上有什么好玩的？”
“姑娘。”土壮说。
李子安：“……”
土壮特意看了一眼李子安，似乎是在观察圣人的反应。
又被误解了。
不过李子安已经习惯被人误解了，他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这楼怎么样？”
这望仙楼是大泽宗的产业，距离水仙山也就一江之隔，说不一定此刻水轻柔正在山顶上看着这边，所以绝对是核心口岸，寸土寸金。
“很不错，水宗主很大气。”土壮说。
李子安笑了笑：“这楼的确不错，我要把这里打造成美仙梦工坊的日苍天境的旗舰店，一定赚翻。”
土壮又补了一句：“或许，水宗主把这望仙楼给你，也是为了方便见你，这里距离水仙山很近，她往下一跳就能跳到这里来。”
李子安看了土壮一眼。
他的心里有点纳闷，今晚大壮姑娘怎么回事，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呢？
不会是亲戚来了吧？
“圣人，你说女帝会派人来谈判，怎么还没来？”土壮避开了李子安的视线，有点心虚的样子。
李子安说道：“不着急，今天不来，明天也一定来。这几天将士们也都累坏了，正好休整一下。”
“如果女帝真要跟你谈判，你会怎么谈？”土壮问。
李子安想了一下说道：“谈判不过是相互妥协的过程，不但要看各自手里的筹码，还得看各自开出的条件，我现在还不知道女帝会提出什么条件，所以也不好说怎么谈，见机行事吧。”
“谈判……是相互妥协的过程？”土壮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感到很新奇，也有点困惑。
李子安淡然一笑：“如果我现在有实力推翻归元宗，我不会跟她谈。同样，女帝如果能干掉我和起义军，她也不会跟我谈。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这点实力干不掉归元宗，她也杀不了我，所以就看她提什么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