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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生死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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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牛天菱不在家,考虑到他的儿子没有人照顾,李玲玉干脆搬到牛天菱家中,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等他回来。在几十公里外一个亲戚家躲藏的牛天菱,一个月后回到了自己家中,没想到李玲玉居然在他家等他回来。
  惊喜之余,牛天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寂寞惯了,早先碰到你的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看到了希望,现在想起来,这一切本就不该发生。现在糟糕透顶,还把你牵连其中,我心中的痛更剧烈了,我多么希望你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多么希望我俩只认识,没来往过。”
  “你说什么傻话呢?见到老熟人,不仅不热情欢迎,反而还有点拒人于千里的态度,请问,这是牛哥的待客之道么?”李玲玉责备了一句,然后还是喜不自禁地上前紧紧抱住他,含情脉脉地说道:“那天你走了,带着我全部的爱走了,只是一句分手,我忍着眼泪看着你的背影,好想最后再抱你一次,好想再对你说一次‘我爱你’,今儿终于又实现了!”
  牛天菱吃惊地问李玲玉:“妹子啊,怎么不听人劝呢?我终在飘零,没有港湾没有航向,追逐的却总是一潮潮、一浪浪的讽刺,不知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活下去?还有什么能让我去追寻?人们一见到我,就像躲瘟神一样避得远远的,你怎么就不怕?我都这样儿了,你还找我干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懂不懂?”
  “我咋不懂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你这个病毒又不是空气流转,也不是飞唾传播,只要不是血液感染,没什么可害怕的?!”
  “唉,亲爱的玲玉妹妹呀,听说过木头对火说的故事么?木头对火说:‘抱我’。。火便拥抱了木头。然而木头微笑着化为灰烬的时候,火却哭了,泪水熄灭了自己。。你若选择了我,就相当于木与火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说明白一点,就是飞蛾扑火!”
  “不必那么悲观,当木头爱上烈火,虽注定会被烧伤,但他们的爱却是轰轰烈烈的,当我爱上你时,也想到过注定会是受伤,但我不怕,爱即可以天长地久,也可以像流星一样瞬间辉煌,虽短暂,但他发出的是耀眼的光茫!
  这是我自已的选择,毅然决然。如果要我忘记你,我做不到,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要追随你一起生老病死,一起吃苦耐劳。有人说举得起放得下的叫举重,举得起放不下的叫负重。可惜,大多数人的爱情,都是负重的。但我俩的结合必将负重而前行,我已经在心里做好逆风行舟,做好了迎接各种磨难和非议的准备,执子之手,无惧生死!”
  “可是,笑着哭最痛!别人都宁可高傲发霉,也不委曲求全。可你倒好,对我这个病人爱到骨髓里去了,也不知我前世修了什么公德,让祖上福荫落到我的头上,碰上你这个好女人!”
  “留下一个永不更改的位置,看着,念着;守候一个遥远却清晰的名字,记着,存着。牛天菱,我要嫁给你!我会永远爱你,在你活着的每一天!”李玲玉突然口出狂言,坚定地说。
  此言一出,吓得牛天菱连连后退,双手捂着耳朵忙说:“你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居然想嫁给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唉,冤孽啊!你是想让我下辈子去偿还你这世对我的好么?”
  “我没疯!是我对你的爱让我情不自禁,我先拿出点姿态来,现在你生着病,我可以惯着你,等你病好了,我随时都不惯你的臭毛病!”
  “妹子,想清楚没有?前半生活在婆婆的阴影之下,后辈生还要照顾一个死不回头的艾滋病人,值得么?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我想,你将来准会后悔!趁现在生米还未煮成熟饭,反悔还来得及哈!”
  “正相反,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我这一心扑你身上,你不但不知感恩戴德,反而还说丧气话,是何居心?难道你怕我喜欢你就死吗?那么胆小怕事?!有本事你就照顾好自己,不然,就老老实实地让我来照顾你,我一定要给你幸福,别人想拦也拦不住着。”
  说完,为表决心,李玲玉居然当着牛天菱的面,给娘家人写了一封信:“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你们好!我嫁给了一个艾滋病人,因为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值得我爱。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会好好与他生活一天。我想,爱没有对错,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也许你们永远都不会理解我,但我认为自己现在很幸福,你们就放心吧!”
  李玲玉写信时,牛天菱在一旁看得早已泪流满面,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感激李玲玉,他觉得自己只有用有限的生命,好好地爱她每一天,来回报李玲玉真挚的爱情。
  李玲玉和牛天菱挑选婚纱时,发现他脖子上长了个肿块,李玲玉害怕影响婚纱照的效果跑去检查,天哪,竟是鼻咽癌。消息好像一阵歪风,很快在小镇上传开。“听说没?牛天菱那个倒霉鬼现在又得了什么癌症,听只剩下五个月的命了!”
  “这龟儿子怎么那么背时?艾滋病还没地方治呢?怎么又惹上癌症,这下有他够受的,只可惜那个漂亮女人呵,哭着喊着要嫁他,其要嫁给他,恐怕就人财两空!唉,真不知这个女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是呀,世上万千的光棍没看上,她怎么就希罕他了呢?难道他身上有特异功能?”
  “切!有特异功能的话,就不会生那么多怪病了。哎,艾滋病,想想都害怕!那个女人看上这个病耗子,是不是专门釆阴补阳的女妖转世呵?”
  “简直胡说八道,呃,这一家将有好戏看啦!”
  果不其实,连街上卖猪肉的屠夫,从那天起都不敢给牛天菱一家赊账了。牛天菱马上意识到,自己会将善良的李玲玉和母亲、兄弟这两家人拖入山穷水尽的绝境,他再一次向李玲玉提出不结婚的要求,同时,他还拒绝治疗。
  他对她恳切地谈道:“我已身患绝症了,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但又找不到出路。你不必来趟我这浑水,还是尽快离开我吧,何必跟着我身陷泥潭呢?”
  这时,李玲玉的话好似一条彩虹,系住了深渊中坠落的牛天菱:“鼻咽癌也不是马上就要命的绝症,和艾滋病一样,可以通过慢慢吃药来调养身体,或者通过化疗也能活很多年,没有人们想像中那么可怕,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咱俩的婚要结,你的病也要治,不为别的,想想你的母亲和兄弟,想想你还有一个七八岁天真可爱的孩子要抚养成人,你就应该争取时日,多活几年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