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初雪与付岩杰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半年,没想到苗黛娥从家乡回蓟都市打工了。在她回来前,已经对付岩杰和鲁初雪的关系有所耳闻,但是深爱着付岩杰的她,没有过多的去责问。
六月份的一天傍晚,付岩杰的两个女人终于碰面了。三人约在前海靠近荷花市场的那个小广场旁边,决定把所有的感情纠葛做一个了断。鲁初雪见到对方的时候,心中突然有点害怕,对方的年纪比自己起码小六七岁,身材不错,打扮还算时髦。20多岁的苗黛娥,各方面都比鲁初雪的条件要好,原本自己怀孕的肚子可以成为付岩杰做选择的牵绊,但现在已是人去肚空,没什么镇得住付岩杰的地方了。
苗黛娥的心里是没有顾虑的,铁了心要跟付岩杰在一起。鲁初雪当时憋了很久,终于跟苗黛娥直接摊牌,毕竟春节回家之后,付岩杰并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与苗黛娥断绝来往。现在倒好,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何不借此机会把这“三角恋”作一个了断。
“妹子,咱俩一前一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被付岩杰骗到手,你还好一点,没多久就回家去了,算是解脱了,可我刚刚才为他作了引产,可谓从死亡线上奔回来,求求妹子放手,把家还给我,把老公留给我。。。”见到苗黛娥的那一刻,所有预设好的气场全没了,鲁初雪不住地恳求,甚至下了跪。
然而,苗黛娥态度坚决,无动于衷:“让我把他让给你?笑话!说这话也不显幼稚,哪有把自己心爱的人让给别人的道理?除非,除非那人脑子进水!你只知你为他引产,难道我就没为他堕胎?我为他也付出了身体跟青春,凭什么要把他让给你?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他付岩杰哪怕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吃软饭的,我也不会让给你!”
鲁初雪终于忍不住了,把心一横,来了个破斧沉舟,决定跟付岩杰和苗黛娥当面把话说死,于是,对付岩杰吼道:“要么离开我,你和她一起过!”
鲁初雪的话虽硬气,可她心里明白得很,只知道自己的选择,却不知道老公的答案。听了此话,付岩杰多少有点纠结,所以选择沉默,两头都不得罪。
于是,两个女人见付岩杰不吭气,就忍不住激烈的争吵起来了。人一冲动,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蹦出来。这一下,小广场扭秧歌舞的大爷大妈立马凑热闹地围将上来。“你们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年纪轻轻的,泼妇骂大街,多么有失尊严与风度,像什么样子啊?。。。”
大庭广众之下,付岩杰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压着声音嘀咕着,分别劝两个女人都息怒,有事换个清静的地方说去。可鲁初雪不管不顾,哀求不成,只能来硬的,对着苗黛娥,照样是怎么难听就怎么骂,引得旁边群众又是一阵骚动,很多人都蜂拥而来看热闹。苗黛娥也不是省油的灯,被骂急了,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突然跳进了前海水中。
场面顿时失控,付岩杰急着要救人,立马跟着跳了下去。
鲁初雪目睹眼前的付岩杰竟然去救别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把两人留在岸边的背包、手机统统扔进河里,正准备也跳进河里,就被旁边几位大妈拦了下来。厂桥派出所民警正在什刹海附近巡逻,听到说有人落水的呼救电话,就立即赶到现场,找来绳索将一男一女解救上岸,并将情绪失控的鲁初雪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调节过程中,民警上官云宵了解到,鲁初雪是贵州人,在酒店上班,付岩杰是建筑工人,苗黛娥以前是超市营业员,现在暂时无业。三个人相识已有一年多两年了。上官云宵给三个冲动的人倒上了热水,试着做思想工作,谁知鲁初雪和苗黛娥争论不下,又抓住对方头发,扭打在了一起。
虽然是两个女的,力气都很大,当时派出所大厅里都是办业务的人,场面看起来太难看了。上官云宵跟两名上了年纪的调解员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分开,安置在不同的房间。
这一头,鲁初雪对着调解员泪眼婆娑、义愤填膺:“我知道是我太冲动,我对他单方面的感情是很好的,我不知道他们以前有过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但这次却完全清楚了,如今我已嫁他了,以前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他肯回头,我就与他好好过日子,前提是他必须与苗黛娥一刀两断!”
那一头,苗黛娥的情绪也冷静下来,听着民警好言相劝,没多说话。这调解不仅是体力活,更是耐力活、技术活。直到天黑,在气头上的三人也没决定出个结果来,民警安抚了他们情绪,只能让他们先回家。
之后半个多月,上官云宵又和两位调解员来工地登门三四趟进行规劝。鲁初雪、付岩杰和苗黛娥三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愿意坐下来好好谈谈。经过调解,鲁初雪在处理三人纠纷中,一时冲动将苗黛娥的钱包、手机等财物扔进河里,并在扭打过程中造成苗黛娥脸部轻微伤,因而对苗黛娥的人身、财产损失赔偿两千多元。也因为这次事件,鲁初雪无可奈何地与付岩杰分了手。
事情差不多又过去了半年,付岩杰这一次是在姚清远承包的洲际大厦工地上当起了小包工头,独自从姚清远手中分包了混凝土浇筑分项工程。为了把工程搞到手,付岩杰使出了十八般手段,包括弄女人上姚清远的床,末了,还向姚清远交了工程保证金才把工程搞定,如果干不好,这保证金就算是给姚清远的损失赔偿了。当然,姚清远也没亏待他,答应以后其他工地的混凝土浇注工程也给他,同时还允许他承包工地民工食堂及小卖部。
为了增加收入,付岩杰还在工地上开起了食堂与小卖部,一时间缺人手,春风得意的他,自然又一次想到了前女友鲁初雪,那毕竞是自己曾经的女人,用起来总比陌生人放心得多。况且,他对过去那样的左拥右抱还充满着希望,虽说那种一夫多妻生活偶尔也导致心力交瘁,痛苦不堪,但总体感觉是兴奋刺激,令人向往而难以忘怀。
6月21日,端午节的前一天,付岩杰又邀请鲁初雪见面。两人在什刹海地区前海边的“梦里水乡”吃过饭,租了一艘鸟蓬船在前海里荡舟,寻找昔日的浪漫情调,清新的碧螺春茶香恣意地舒展着。姚动生面对眼前这个依然青春可人的前女友,心中正承受着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畸形感情,自己和她这么多年同榻而眠,早已感情深厚,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谁也离不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