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发贵与高占魁辞别了杜丽丽,两人坐火车直奔贵州的朋友h的家里。又过了一天,三个人便从贵州出发前往云南边境。五天之后,他们从施甸步行来到龙陵县一村庄的熟人家联络。最后,h在潞西县的中缅边境买到了12.5斤鸦片。
关于这次购买鸦片的数量,他们是经过再三权衡并算计的,也就是既能赚到钱,又没有要命的危险。即使一旦被揖毒警察抓了,其贩卖的数量又不至于杀头。当时好像有个政策,贩卖20斤鸦片就要被判死罪,所以,他们就弄个13斤左右,不到20斤的死亡线。
另外,三人在贩毒前也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从境外到怒江这一段路程,由高占魁背着,如果被人抓住了,就“算”是高占魁一个人犯了事,替另外两个(刘发贵和h)隐满,“也就是牺牲一个人,保护两个人的意思”。
过了怒江到昆明,这段路程是由刘发贵来背,如果出了事情,他就一个人来承担,不能说出h和高占魁来。从昆明到贵州,鸦片由h来背,同样如法泡制,如果被抓了,由h一个人肩扛,不得泄露其他两人的秘密。
从境外到国内,毒品的价格是过一个县城翻一倍价钱。刘发贵和高占魁的工钱也是事先跟h谈好了的,事情办成功,他和高占魁每人可以从h那儿分得8000到1万元。他的心也就这么点点大,只想弄个开小餐馆的本钱,没想过大肆贩毒发横财。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h拿到了货就开始翻脸了。嘴巴上一个劲地往下压价钱,说是这鸦片到了内地也卖不出好价钱,其他两人的工钱也只能给个两三千元。刘发贵和高占魁心里特别不痛快,感觉这是要赖账的节奏。这个时候他们还没走到怒江,有一天高占魁跟刘发贵说,到了江边让他别管,自己要先下手为强。
h大概也看出点“门道”来了,听以他一直很警惕行事。那天,刘发贵的第六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差不多半夜三点多就惊醒了,他对那两人说,咱们还是趁早赶路翻山走吧。可h认为刘发贵与高占魁两人不安好心,怕他们在背地里使诈,或是在人迹罕至的山路上把他给灭了,两人好独吞这笔毒资,死活也不肯早早动身,所以,一直熬到天亮才匆匆上路。
走到半道上,高占魁突然说他拉肚子,就让刘发贵与h先去河边等摆渡来,而他自个儿钻进密林中去方便。大家一等不出来,二等也不见高占魁的人影事,就在刘发贵与h开始发慌的当儿,警察不知道从哪儿一拥而上,两人扑倒在地,将他们的双手反剪于后背,再用手铐给铐了。
刘发贵一想,事情真让人意想不到,就好像事前有人向公安报了警似的,警察们早已经隐藏在半路上,就等着他们三个自投罗网呢。而且选的这个地方,也真是天有绝人之路,前边是条大河,河中波涛汹涌,没船谁也休想过去。后边是埋埋着的辑毒警察,退无可退,最最适合抓人了。靠!刘发贵与h成了第二个石达开呀。
结果,作为从犯,刘发贵第二次被判刑,以贩毒罪被判五年,h是主犯,被判了十五年徒刑。而高占魁则运气满满,居然趁机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高占魁迅速返回遂宁市,他不敢直接去到刘发贵的家,担心缉毒警察通过刘发贵与h交待的线索,在两家设伏抓他。于是,他打电话给杜丽丽谎称刘长发出事了,正在遂宁市红十字医院。杜丽丽信以为真,急冲冲赶往医院。
高占魁在医院大门外的一处隐蔽角落躲藏,暗中观察杜丽丽身边是否有人跟踪。杜丽丽很快便到了红十字医院,就打电话问高占魁在哪里?刘发贵住的几号病房?而高占魁却在电话里一直吱吱唔唔。
等了有半个小时,见杜丽丽身边的确没人跟踪,高占魁才让杜丽丽走出医院,来到他藏身的地方汇合。见了面,杜丽丽质问他,刘发贵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儿啦?高占魁就说他们在半路上遇到缉毒警察。刘发贵背着毒品撒腿就跑,警察穷追猛打,眼着就要逃出国界了,警察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开枪将刘发贵给打死了。
高占魁哭泣着对杜丽丽说:“刘哥是为我而死的,我以后一定要为他报仇,现在,我怕警察上门来抓你,所以就赶过来来接你走!”
杜丽丽一听,如五雷轰顶,没想到丈夫才刚刚出门十几天,就遭此厄运,剩下她与幼小的孩子该咋办?现在高占魁来接她走,她心里很不情愿。刘家父母如若得知刘发贵的死讯,还不得气得半死过去?如有个三长两短,作为儿媳妇,她没有任何理由对他们放任不管。再说,孩子才刚刚断奶,那么一点点大,没有父母亲在身边,对他的成长也不利呀。
见杜丽丽犹豫不决,高占魁又急又气,对杜丽丽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死去的发贵哥,他就是为了你们的这个家才挺而走险的,所以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现在,你马上跟我远走高飞,咱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做点小生意。等事情慢慢过去了,你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接孩子吧!”
“可是,我怎么着也得回家一趟着看孩子,顺便给公公婆婆交待一些后事。”
“你真是妇人之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儿女情长,倘若现在警察就在你家等着,你这会儿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没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又没沾过毒品,他们警察凭什么抓我?”
“嗨,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们抓你,不就是想把我逼出来么?如果我也进局子了,那嫂嫂一家谁来照顾?我之所以这么快就来接你,就是怕那些警察没完没了地纠缠你,逼问你说出我的下落。跟我走吧,这些年我存了一点点钱,咱俩出去做个生意小买卖还是可以的!”
经不住高占魁的再三劝说,心乱如麻的杜丽丽终了跟着他离开遂宁,前往蓟州城了。后来,高占魁在蓟州市鼓楼外大街的一处农贸市场,帮杜丽丽开了一家牛肉拉面馆,而他自己又暗中重操旧业,捣腾点白粉,从中赚点差价,因而认识了业内不少人。不仅如此,高占魁还把杜丽丽拖下水,让她也慢慢儿吸毒,并与她以夫妻的名义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