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子看着姚清远沮丧的样子,微微笑道:“招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工资嘛,可能要低一点,因为你也知道,你没有一技之长,我雇你用处也不大,再者,这会儿不像年初,你的名额在甲方劳资科那儿不好上户头,如果在劳资那儿没名没姓,在工地上活儿干再多也是白干,因为工地是工长负责制,我们只管输送工人,一切由他们工长派工调工,每个月末由工长给我们下任务单,我们拿着这个已完成的任务单去甲方劳资部门结算劳务费。”
“老板,我现在只求有一个地方住,管饭就可以了。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但我会努力学习建筑技术,好好干活。”姚清远一看有希望,就卖力地向黑胖子推销自己。
“那行,那这样,你就在我的工地上搬砖,管你吃住,另外每个月我给你开150块,怎么样,干不干?”黑胖子咧开嘴笑着说道,好像给了姚清远天大的恩惠。
“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
姚清远喜出望外的看着黑胖子,管吃住,那自己就不用担心生活问题,150块在自己家里种地一年都挣不了那么多钱,多好的待遇啊,姚清远喜滋滋的想着。
接下来就是姚清远的搬砖生涯,每天天刚亮就起床,洗口、刷牙、吃完早餐,他就和工友们戴上安全帽一起出去,因为他什么技术也没有,所以就做工地上最简单的搬运工,也就是小工,拖着斗车,拉砂浆、拉灰砂砖。
后来姚清远从工友的话中知道,其实一般这样的小工一天也就是150块左右,看来这个黑胖子并没有坑他,所以他打定主意长期留在这里干活。但黑胖子每个月其实只给姚清远50块钱借支,姚清远问怎么只有50呢?不是说好的150的吗?
黑胖子翻着白眼:“那100块我帮你保管,年底会给你的,你认真干活不要偷懒,不然我会从这个100块面扣哦。”
黑胖子真名叫做吴建飞,他利用那天走进来的美妇吴小莉,跟工地项目经理睡了几晚,获得了这工地泥水工、木工承包权。吴小莉便在工地上替吴建飞管钱管物管生活费,成了黑胖子半公开的情妇。这娘们特别风骚,与工地上的工友们骚玩笑随便开,很多工友都说想跟娘们睡一晚,哪怕一个月工资不要都值得。
有个晚上,姚清远觉得对面的床微微晃动,朦胧夜色中,看到有个工友在半夜自己撸自己的时候,嘴里还低声叫着吴小莉的名字,真是无语了。还有就是姚清远好几次听见吴小莉早上起来骂大街,说是晚上洗的胸罩、裤头凉在外面被人偷了。
工地上都是清一色男人,没几个女人,除了煮饭的大姐,像吴小莉这样漂亮的女人更珍稀动物,有点姿色的眼光都很高,比如吴小莉有个妹妹也在工地上总包做文员,叫吴琴,小姑娘长得很不错,身材也是很苗条,也比较妖艳,可能遗传他姐姐的天赋,风骚妖媚,但是可以说比较水性杨花,和工地上几个年轻的施工员,还有其他工种的包工头处朋友,脚踏几条船,经常和这个出去吃饭,又被另外一个人带去逛街,就是从不明确哪个是真正的男朋友。工友都说这个小骚货其实想勾搭那个黑胖子吴建飞,只是被她姐姐看管得紧才没有得逞,为了这事,吴建飞也怕影响不好,所以就没去动吴琴,最多也就在言语上占些便宜。
这个吴琴,姚清远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是很惊艳,瓜子脸,浓眉淡扫,俊俏的小嘴,那时候她穿着一件玫红色超短裙,外面却照着一件半透明的黑纱,黑色丝袜,黑色的高跟鞋,一看就是一个小妖精,姚清远当时被电的不知道南北,吴琴看见姚清远的傻样,觉得很有趣,对他还笑了笑。
姚清远觉得很激动,还觉得自己是个机会,他用黑胖子给自己的一个月钱50块,辛辛苦苦积攒大半年的零花钱,给她买了玫瑰花,还有买了一个蛋糕,买了一个小饰品,换来的是吴琴嘲笑和奚落:“姚清远,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穷屌丝也配的上我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完,吴琴把花和小饰品摔在地上,就像是玩腻了的玩具,没有任何价值和一丝留恋。
很快一年就过去了,不管是有多少嘲笑,有多少不安,有多少不爽,时间会淡化很多,姚清远满心的以为自己可以拿到的工资,在心中盘算如何花呢,大部分寄回家给老婆洪杏花,另一部分留着给自己买点衣服,大过年的放假了,在蓟州城里好好逛一逛。
姚清远的梦景总是那么好,但是黑胖子却不会那么好心,过年了,姚清远只拿到800块,那还有900块呢?不是说好的吗?黑胖子说这是替他保管,再说现在工地上没钱了,已经发完了,明年再补,姚清远想据理力争,但是还是忍了,看着黑胖子不屑的眼神,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争吵没有什么用,耍横,以自己的小身板没有任何机会,徒增羞辱罢了。
这个年底对姚清远来说过得很特别,既开心又觉得很失落,如果是从前,姚清远过年自己手里有800块钱可以自己随便花,那应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另外的900块自己寄给了父母及妻子。可是每次想到自己被克扣的900块钱自己就觉得锥心般的痛,那是一种很郁闷的感觉。
整个工地上除了姚清远外,最后离开的就是黑胖子,他是把工地上甲方、监理及总包项目经理、总工、安全主任、质量主任统统拉去酒店大吃大喝,最后一起拉去按摩地方,为每位领导找了个漂亮的小姐,那晚黑胖子下了血本,当然这钱不是白出的,以后全靠他们这些领导的支持。
黑胖子在工地有个独立住所是吴小莉住着,当然市里也租的有房子,但是这几天黑胖子留在工地上,姚清远也很奇怪,他偷偷地观察着。他发现原来已经离开的吴琴也回来了,而且直接走进黑胖子与姐姐宿舍,吴琴还是那么的鲜艳,犹若桃李,朱唇、秀眉,水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柔和而又妖艳,穿的是一身紧身红色连衣裙,黑色丝袜包裹着她的美腿,脚上踩着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性感迷人。
姚清远咽了咽口水,心里直骂小骚货,小妖精。
吴琴径直走进了姐姐的宿舍,因为过年放假,农民工的基本都回去了,她也丝毫没在意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其实有人又能怎么样呢?姚清远躲在自己宿舍暗处,贪婪的看着这个妖艳的女人何时出来,他感觉心中有团火焰在燃烧,嘴巴很干,感觉自己的心中有团火要燃烧,憎恨黑胖子糟蹋又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