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略微之前一些
在特列斯将这位贵族绅士拉到了没有人的走道上时,却也还能听见那些看台上的人对参赛的选手评头论足。
当然,大多数都是嘲弄,但是也不乏一些真正热爱才学和音乐之人看中了一些年轻人准备投资,而特列斯扮演的巫王残党也是看着眼前之人,他没有显得急不可耐,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却是延展出了一丝迫切。
“那么,关于好消息,又是如何?”
实际上,巫王残党并没有太多的黑话和暗语,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提防女皇之声本身虽然有必要,可却不需要太过小心翼翼。
“您也瞧见那那位乌提卡伯爵在此。”
“斯特罗洛伯爵的行为是得到授意了的,这件事情你的主子也知道。”
“自然,这件事情算是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您是否知道,那位被选为容器的乌提卡伯爵,是可以和巫王陛下对话的。”
“什么?”
这对于这位绅士而言,的确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他也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比尔派来的年轻人为何需要将自己叫出来了。
“到什么程度了?”
他脸上虽然表现没有太多,可特列斯还是看出来了他眼中的狂喜。
而且从他的话来说,很显然这是他们有预料的。
“唉,你们这群莱塔尼亚人还真是让我觉得无可救药。”
“什么?”
特列斯突然转变的态度让这位年轻的绅士脸色一变,他几乎快要拿出自己的法杖,可他眼前的特列斯开始破碎,化作了闪烁着光芒的粒子朝着他涌动过来,还未等他出手反制,那呆滞的表情马上恢复了自信,瞬间又有些嫌弃。
“好家伙,这些巫王残党可真够疯狂的。”
阅览了记忆之后,特列斯就懒得寄生了,直接全盘收敛了这个看上去年轻,实际上已经五六十岁的绅士的记忆,随后用自己的细胞替换了他,变成了只是具备外貌,而内在却还是自己的状态,这样的烂货,他可懒得再他的身体里继续呆着,随后一团团血水被特列斯蒸发干净,衣裤也被特列斯自己生成的物质给完全替换。
特列斯拉低帽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看着这群一无所知的巫王残党正在欣赏音乐厅下的演奏的模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可很快,便被喜悦压抑了下来,他想到了更有趣的做法。
完美的收敛自己气息的特列斯替代了这位名为雨果·洛林的大公爵,神态举止,包括他的贴身侍从在内都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特列斯在脑海里盘算合计着这些巫王残党的相关情报,也不得不感叹莱塔尼亚这破地方还真是乱的不行,有些令人作呕的实验恐怕让咒术院那帮人看了都会直呼暴殄天物。
抚摸着自己指节上的戒指,这是属于这位公爵的一个小动作,他的上峰是一位选帝侯,饱含他在内大大小小的贵族,作为巫王残党遍布莱塔尼亚,其中有些人也并非是认同过去巫王的统治,而是在两头下注,毕竟再出现一位真正巫王的概率很低,但是他们也不介意看到这些残党将那对双子女皇从高峰拽下来。
其中甚至有着是想在事成之后将两位女皇收入囊中圈养起来,以满足那肮脏的兴趣,看到这样事情的时候,特列斯莫名觉得有些中枪。
当然,他尊重女性的自由权利,像是霍尔海雅他只关了人家一丢丢时间来增强一下她的归属感。
不过在看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难免犯困,于是他起身,示意侍从跟上,尽管跟着他的那群麾下也非常注视他的一举一动,所以特列斯也只是说了一句。
“我去和我们的乌提卡伯爵打个招呼。”
所有人了然,毕竟那位乌提卡伯爵现在正被年幼的风信子伯爵缠着,其他人也不会明面上和他接触,毕竟他在表面上可不受任何贵族欢迎,也只有风信子伯爵这样的年少之人乐意和他接触了。
不过雨果·洛林这位大公爵,倒也不需要太过在意来自女皇之声的监视。
至于此刻的黑键,虽然他懂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可也多少是在爆发边缘了。
说实话最开始这位年轻的霍恩洛厄伯爵,比起他年岁和经历都要尚浅一些,黑键对他的认知也仅限于他是在霍恩洛厄伯爵的政治斗争中失败所留下的正统继承人,莱塔尼亚的内部斗争即便是在巫王的统治退去之后也没有改变那丑陋的姿态,虽然乌提卡伯爵是个不幸的身份,可同样,乌提卡伯爵也用不着去参与政治的斗争。
不过这位霍恩洛厄伯爵很显然是在听了黑键与白垩二人的演奏之后,就找上门来。
对方对乌提卡伯爵的了解,也很显然没有其他人来的那么多,年轻无知,而且充满好奇心。
但是他是否真正无知,也不过是黑键能够瞧见的表象。
“那个,黑键先生,我能否和您一起去车尼尔先生的家里参观一番?”
此前,黑键多次强调不要在这里提他的身份,这位年轻的伯爵也是选择接受了这点。
“你要去问车尼尔本人,我只是他的客人,并没有能力做主。”
毫不犹豫的将事情甩给了车尼尔,不过说的也是,黑键想起来了他在车尼尔家住了两天,音乐节又这么热闹,的确是没见过几个贵族会去造访他的宅邸。
就在他思索有什么原因的时候,一道黑影笼罩了年幼的伯爵,而站在他身旁的莱塔尼亚侍从也是眯起了那双深红色的眼眸。
此人正是被特列斯替换了的雨果·洛林,特列斯脱帽致意,这种礼节在年轻的霍恩洛厄伯爵看来有些怪异,毕竟黑衣的少年不可能比一位公爵更加尊贵。
只是黑键的表情有些难看,他从对方的礼节能够猜出来他是什么样的身份。
“洛林公爵,您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为您的进步感到喜悦而已,听我一位朋友的侍从说,您似乎已经可以和那位对话了。”
“?!”
黑键瞳孔微缩,表情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死死的盯着眼前朝他微笑的特列斯,至于一旁的小伯爵则是被那位侍从拉回了身边。
很显然二人之剑险恶的氛围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不过因为这里所处的是角落,在悠扬的乐声之下,他们之间的对话显得没那么起眼。
“您看上去丝毫不怕我将这件事情通告给多洛尔先生。”
“多洛尔...啊,一个从墨尔顿灰溜溜逃回来的失败者,一只被女皇陛下圈养起来的忠犬。”
特列斯没有再看黑键,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下方和车尼尔坐在一起的白垩。
“这真是意外之喜。”
特列斯脸上的笑意和话语仿佛刺痛了黑键,他几乎快要拔出自己的法杖,可他还是忍住了。
“不知我是否有幸聆听那一位的教诲,乌提卡伯爵。”
“你究竟打算干什么?”
黑键有些咬牙切齿,他将声音压的很低,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次的音乐节,这次的音乐会是一场灾难,来自于斯特罗洛伯爵和眼前的洛林公爵之间设下的一次演出。
“你似乎很关心你的新朋友....啊,该说是老朋友,说实话,我以为当时活下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尊敬的乌提卡伯爵,看来我有必要赞赏一下格特鲁德的机警,只不过她做的太过了。”
特列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将这位洛林伯爵的温和态度扫的一丝不剩,被那冷彻的目光注视的黑键只是觉得有些颤抖,不过很快,他坚定的拔出了自己的法杖,对准了眼前的洛林。
霍恩洛厄伯爵瞪大眼睛看着拔出法杖的黑键,想要叫出声,可他身后那位年轻的侍从却是捂住了嘴巴,准备从这里离开。
“没必要这么急躁,来自萨尔贡的小姐,他不会干蠢事的,如果他还记挂自己认识的新朋友,一位流浪者,一位好不容易在这里扎根,治好了自己的病,能够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生活的可怜人的话。”
“恕我直言,公爵阁下,恐吓一个孩子可不是很好的选择。”
那位侍从开口,而特列斯也是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位美人,在黄沙之王的记忆之中,她是美丽可靠而且英气的妻子,不过现在,她则是一位年轻伯爵的侍从。
“怎么会,我只是希望乌提卡伯爵能够回忆起他的立场,他的责任,作为伟大的容器,让那位再次降生在这个世界,而时机,也就快将近,当然,如果他不乐意,我们也有备选。”
“你敢!”
黑键握住法杖的指尖微微泛红,双目充斥着血丝,就像是一头凶恶的野兽一般怒视着洛林。
“这就要取决于你了,我尊敬的,乌提卡伯爵。”
“洛林伯爵。”
这个时候,打破僵局的是按着自己佩剑而来的多洛尔。
很显然在被特列斯干掉了一队之后,并不影响女皇之声的工作,更何况那些人很快就被弄醒,被多洛尔骂了一遍之后又回到了岗位。
而洛林的突然发难也是在他预料之外,这位有权有势的大公爵是否是巫王残党这件事情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明显了起来。
“原来是总管阁下,不知道有何贵干。”
不过就算有了这样的判断,要将他抓起来也十分困难。
“我看到乌提卡伯爵拔杖对阁下不敬,打算将他带走。”
“那么,请便。”
“霍恩洛厄伯爵和侍从也跟我一起来,我需要你们的口供。”
“但是....”
霍恩洛厄伯爵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褐色肌肤的侍从捂住了嘴巴。
“没问题,总管阁下。”
“乌提卡伯爵,走了。”
看着像是一头野兽一样怒目圆睁的黑键,多洛尔不由分说的将他拽走,只留下面带笑意的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