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又回到了半年以前。”
塔露拉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书,老实说她虽然也常常使用终端来进行办公,不过纸质文件似乎成为了一种传统,至少在这种需要现场文件和签名的事情上还是非常好用的,只不过她现在只能加紧处理,作业发生的事情被害实在是太多了,她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敌人的攻击,还是说是那些巫师的残余?
能够解答她疑问的那位幕僚先生迟迟没有上工,这也让她觉得很可疑,询问过路西法之后,得到的回答是他似乎在休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若不是有w回信过来说在照顾特列斯,她说不定要怀疑自己的幕僚先生被什么人给拐跑了。
“塔露拉公爵。”
“九小姐?”
看着造访自己办公室的这位稀客,塔露拉挑了挑眉,说实话平日里和这位老子龙门的老乡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很少,几乎是只有在每月一次的定例会议上才能见上一面。
“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是的,索契在昨天那一场突发的状况之中,火灾只是蔓延了一两栋房子就被雪怪们扑灭,而其他街区的火灾受害也都由雪怪们解决了,至于人员伤亡,十分不幸的是,有几位索契的幸存者在冲突之中遇害,而也有不少感染者居民和一般居民冲突之中丧生,不幸之中的万幸的,死亡人数总计只有三十多人,多亏了萨卡兹人部队的鼎力相助,这才没有将伤亡扩大,而受伤的人也都是皮肉伤,没有留下终身残疾的人。”
“是么。”
塔露拉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表情马上也凝重了起来。
索契作为一个多灾多难的城市,在复兴之中步入正轨,但是在眼下却又遭到这样的事件,也许会迎来一次动荡和不安。
“作为市长和领主,您也许需要一次振奋的演讲,公爵阁下。”
“演讲么,虽说是有必要的,可也得先弄清楚情况,才能给其他人一个交代,具体的情报调查如何?”
“特遣队尚未查明真凶,那些引发暴乱的居民似乎是被一种特别的法术操纵,昨日下午特列斯先生有过报告,不过可惜的是,爆发的太快了,我们没能提前控制住。”
“特列斯....”
提到这个名字,塔露拉又不禁想要从他的口中寻到什么答案,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依赖的想法并不是很好,明明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内,他都尽量让自己摆脱了幕僚这个位置,逐渐转入后勤工作。
“玛缇娜·史米尔诺夫。”
而也许是为了响应她的思虑,面带微笑的萨卡兹青年,在w推着轮椅的情况之下进入了办公室。
“你这又是什么新造型?”
塔露拉几乎不认为是特列斯出了什么事情,毕竟他是被砍掉了脑袋还能原地长出来一个新的得主儿,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残疾。
“倒也不是什么新造型,昨天为了平息骚乱有些过载,现在正在慢慢缓回来。”
“原来如此,昨夜骚乱突然停止原来是你做的,没事吧?”
塔露拉有些关切的问道,毕竟从受灾状况来看,整座都市都㧀被卷入其中,除了萨卡兹人部队以外,没有太多幸免于难之人。
“还好吧,至少只需要过个一周时间就差不多可以恢复过来,不碍事。”
“如此就好,你刚刚提到的玛缇娜·史米尔诺夫,我记得是伊凡大公的养女?”
对于索契的主要敌人,塔露拉对伊凡大公还是有所研究的,只不过对于这位伊凡大公的养女,她倒是没有太多的关注。
“她是乌萨斯最为优秀的术士,昨夜发生的一切便是杰作。”
“什么?”
听到这里,塔露拉眉头一皱,顿时开始思考对策,不过马上,特列斯打消了她的疑虑。
“至于防御方法,我让雷文在都市周边布下了结界,若是再有携带法术的人进入都市,就会自动抹消其效果。”
“那真是麻烦雷文先生了,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已经开始了进攻。”
“不,恐怕对于这位玛缇娜女士而言,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问候,听雷文说,她似乎精于此道,而昨夜的法术恐怕是她曾经让卡西米尔的移动都市陷落的法术【都市陷落】,单人便通过这个法术毁灭了一座都市的机能,这才的得此凶名,而也是为了隐蔽她的能力,乌萨斯在国内对她的情报进行了管制,为的就是避免她的能力被更多人所知。”
“那真是,有劳雷文先生了。”
“没事,反正早在扩张战争时期,她就是一个出名的术士了,不过至于她的真实面貌,我猜是感染者,在公共场合,她总是穿着厚厚的红色长袍,不愿意露出真实面貌,虽然一方面恐怕是为了防止诅咒,一方面也是为了隐藏感染者的身份吧。”
“可扩张战争的时候,她应该还只是....”
“应该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她成为了乌萨斯最优秀的术士,很可惜的是遇上了我。”
特列斯的脸上满是自信,不过一旁的九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二位刚刚说到的‘雷文先生’是谁?”
“噢,他是为索契建立情报系统的一位萨卡兹贵人,也是特列斯先生的旧识,索契与他签订了长期契约,会通过报酬的形式获取来自大地各处的情报,特遣队的情报系统正是来源于此。”
“是这样,我还说为什么特遣队的情报更新速度如此之快。”
九略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毕竟一直以来特遣队那情报终端传达过来的实时更新的情报也太让人惊讶了。
她也不打算过问,情报人员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至少他们愿意在自己的面前谈论这件事情,就说明她也被索契所接受,成为了这里的一员,这是早在一年半以前刚刚被‘放逐’的九无法想象的事情。
没想到还能重新的成为一名警察,甚至是居于其顶端的位置。
“不过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开紧急会议。”
“哪有那个时间,正规军在赫拉格先生和爱国者先生的指挥之下忙于救灾,而九小姐则是为了报告受害情况才来到办公室的。”
“说的也是,我该回到岗位继续指挥,就不打扰各位了。”
九默默的躬身离开了办公室,而w则是看了一眼之后撇了撇嘴。
“那个女人还真会做人啊。”
“是啊,不像我的某个土地,整天就知道阴阳怪气别人。”
“总比成天醉生梦死要好吧?”
“我又不是天天喝,也就一周喝个四五天罢了。”
四五天还不多么?
塔露拉很想这么吐槽,可她还是忍住了,毕竟正事要紧。
“特列斯,接下来你有什么策略?”
“虽然我很想说不要事事都依靠我,需要自己去想,但是这次的确是需要快速决策,塔露拉,我们需要宣战,然后进入备战状态,和切尔诺伯格联合准备随时应对来自萨玛勒的进攻。”
“不是预计要在下个月开始战斗吗?”
“我们必须要把矛头对准萨玛勒,指控玛缇娜的暴举,这样才可以让索契市民的风向统一到向萨玛勒和第四集团军的伊凡公爵,要不然现在人心惶惶,只凭借你的演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可是在这种时候扇动居民的好战情绪,真的好吗?关于萨玛勒的第四集团军,我记得你和赫拉格先生他们还没有商量好完备的对策。”
“的确如此,我们还未商量好完备的对策,但是有一条下策,而且也是目前为止最必要的一次下策。”
“愿闻其详。”
塔露拉也知道情况不容得想太多,虽然目前索契的损失不多,也建立起来了对策,但是她也意识到了,如果不进行皇帝的大改革,他们依旧只是被人人厌弃的感染者,所有人眼中的异类,而不能在乌萨斯这个国家的土地上真正立足。
特列斯像塔露拉描述了关于自己独自一人在卡西米尔有所异动的时候进行国境线防御的这件事情。
“你独自一人,拦下卡西米尔的军势?虽然你是....”
“虽然我是神君卡兹戴尔,衰落至今,也不可能以一人敌得过一支卡西米尔的军队?”
“的确如此。”
塔露拉担忧的地方正是之类,就算特列斯的国王神乎其神,但是她明白,此刻的特列斯距离当初被传颂的名号已然是十不存一,没有身为神明的半点威能。
“你不要小瞧了我,我的底牌还有许多,只不过是没使出来,以及我不愿意随便使出来罢了,对付一两支卡西米尔的正规军是没问题的,至于要怎么对付,就让我卖个关子好了。”
“如果不是清楚你的为人,我说不定会觉得你在骗我。”
塔露拉揉了揉眉心,然后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与罗德岛的联合演习呢?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