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就连张叔见着那些人去院儿里寻夫人说话,下意识的就开始在心里盘算起这一月府上的进项如何。
亏得开春天气暖和起来以后,雪耳房那边又恢复了生产,且销量依旧。
而且机房那边,在一段时间订货减少以后,因着几个新花样重新得了县城许多夫人小姐的青睐,有了生机。使得因订单骤减,而利润骤降的机房,重获生机。
否则,但靠着冬季里售卖青菜跟韭黄的银钱,怕是真耗不起。
韩毅见她说的好笑,原本僵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面上跟着带上几分好笑的表情。
车厢里,小珠儿睡得四仰八叉,是不是的踢腾一下腿脚,惹得林秀秀跟韩毅看上一眼,随后评论几句小家伙没心没肺。
待到说起小家伙在家里的精俏劲儿,尤其是把当奶奶的林氏,哄得整日里心肝宝贝的叫着时,林秀秀忍不住抬头打量了几眼韩毅。
“娘说你小时候,嘴儿甜话也多,小珠儿该是遗传了你。”林秀秀半眯着眼睛,趴在韩毅怀里,小声笑道,“要不是娘说,我还当你打小就是这副对人生冷的模样呢。”
韩毅把下巴搭在自家媳妇脑袋上,挑了挑眉头跟着笑道:“太小时候的事儿,我是记不太清了。大概是爹没了的那几年,娘身体垮了,二妹又出了事,而村里闲言碎语的也多,我要是不冷着脸对人,怕是那些人更会肆无忌惮。”
这话说的简单,其实背后的辛酸,比这三言两语说出的更多。
那个时候,一旦家里没人能立得住门楣,那他们一家只怕早被各村的混子跟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欺负死了。
林秀秀抬头心疼的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倒是韩毅,见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轻笑起来,“这幅模样干什么,你家相公那几年过得,不知比多少人都自在得意。就连各家各户最难的日子里,你家相公三天两日都能吃上野味,打打牙祭......”
他这一笑,使得面上那道让人畏惧,隐隐透露着他不好惹不是好人的伤疤,都没那么狰狞可怖了。
当然,从一开始,林秀秀也没觉得那道疤,算是什么事儿。
毕竟,像韩毅这般硬朗的汉子,就算破了相,也不影响他浑身的气势跟血性。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解了相思,林秀秀才带着人离开。
她先往小武求学的学堂那边走了一趟,从门房哪里打听一番,知道往年里,家住学堂附近的学子,也的确会被放回家复习吃住。
只是每日的学问,还是要来先生跟前教一教的。
若是回家吃住不影响做学问,那先生还是支持的。毕竟,学堂的条件的确艰苦了些,并不利于学子三天两夜的在考场熬着。
这么一来,她心里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韩武也没想到,娘亲为着他下场考试的事情,竟然能操心到这般地步。一时间,他心里暖的厉害。
到底还是个孩子,便是再的先生夸赞赏识,总归是希望有人疼爱的。
虽说他算是懂事的,但是这几日,见着同窗接连被接回家,哪怕回家也是清汤寡水的饭菜吃着,可他们面上哪个不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