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因为放走了吴勇辉,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王辉第二次找到吴勇辉,正把他堵在楼上,想要进门抓人时,言鼎突然又出现,就好像从地下钻出来似的。
“大哥,这次我一定要带这小子回去,要不然我没法跟债主交代。”王辉几乎带着哀求的口吻,言鼎说:“人你可以带回去,但绝不能动手。”
“不动手,绝对不动手。”王辉忙不迭地说,“大哥,有劳你了,下次请你喝茶。”
言鼎却说:“喝茶就算了,我得跟你去会会那个许国强。”
王辉面露难色,言鼎轻笑道:“怎么,不愿意?如果不愿意就算了,那这个人你们也休想带走。”
“言警官,你到底想怎么样?许国强那人不喜欢跟你们打交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言鼎轻描淡写地说:“吴勇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许国强放高利贷逼死人命,这笔账迟早会跟他算清楚,你不会想阻碍我们办案吧?”
王辉一愣,惊问道:“你是说许国强杀了人?”
“我翻阅了三年前的一个旧档案,发现当时有一宗因为债务关系引起的命案跟许国强有关系,所以我想重启案件调查。”言鼎说的案子中,一对母女当年被人烧死在房屋,但至今案子未破,成为悬案。
王辉很吃惊,不知如何是好。
言鼎又说:“你帮我,我帮你,你使用暴力手段逼迫欠债人还钱的事我既往不咎,实话告诉你,公安局已经启动了对你的侦查,要不然,我随时可以拘留你,当然,现在有我保你,情况就不一样了。”
王辉当然清楚自己做的事,如果公安局较真的话,他肯定难逃法网。
“你帮人要债,这也算得上是在做善事,我不阻碍,但我为母女俩洗冤,你就不能帮帮我?”言鼎深沉地说,“你跟许国强不一样,是两个类型完全不同的人,自己想想清楚吧!”
王辉思考了很久,终于点头。
王辉带人上去敲响了吴勇辉租住的房屋门,但没人开门,他让工作人员撞开门,突然一盆水迎面泼来,他们躲闪不及,瞬间变成了落汤鸡,此时,一个黑影从门里狂奔而出,然后直奔下楼。
“还不快给我追!”王辉摸了一把脸,骂骂咧咧的,“他妈的,让我逮到你,不扒了你的皮。”他窜下楼,看见言鼎逮住了吴勇辉,这才松了口气,言鼎把吴勇辉交到他手里,说:“我又帮了你一次!”
许国强大约五十来岁,满脸褶子,还扎着辫子。
“许老板,人我带来了!”王辉把吴勇辉丢到许国强面前,正在咕噜咕噜喝水的许国强扭头看了他一眼,轻蔑地说:“我还以为你小子躲地下去了。”
吴勇辉想站起来,却没想许国强突然转身,一脚踢在他肚子上,顿时痛得他杀猪般惨叫起来。
言鼎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
“哎,这位小兄弟是谁?”许国强的目光突然就转到了言鼎脸上,王辉忙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的新的合伙人,刚从外地回来。”王辉按照之前跟言鼎约定好的话说,言鼎顺着说道:“许老板,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照顾什么?没什么好照顾的,如果你缺钱可以找我,不过要是借钱不还,还想跑路,后果就跟这小子一样,很严重。”许国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褶子一上一下,就像旧上海时的瘪三。
言鼎忙不迭地赔笑道:“许老板的规矩我是知道的,谁敢对您不敬,或者敢欠钱不还,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许国强拍着吴勇辉的脸,冷声说:“小子,听见没有,敢欠我的钱不还的人还没出生呢。”又冲王辉说,“这次干得不错,总算没让我失望,以后我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你就等着发大财吧。”
“多谢许老板照顾。”
许国强突然又问:“知道为什么我手下那么多兄弟,而这次却要委托你去帮我讨债吗?”
王辉忙说:“许老板这么做是为了照顾我一口饭吃。”
“不!”许国强摇头道,“靠别人给饭吃,早晚都是要饿死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早就累了,而且这一行风险太大,所以我今后打算转做正当生意,外面还有些烂尾的账目收不回来的,所以就全交给你去做。”
“您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不做了?”王辉诧异地问,许国强道:“不是说了嘛,人老了,不想再捞偏门了,现在政府抓得严,说不定哪天就进去了,不划算啊。”
“也是也是,还是您英明,那我就祝您退休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啊。”
许国强大笑道:“不过你以后帮我做事,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一切后果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是当然,您就放一万个心,我做事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王辉看了言鼎一眼,言鼎心领神会,忙拍马屁:“许老板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急流勇退是好事啊,不过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江湖大哥,都是我们这些后辈敬仰的对象。”
许国强开心不已:“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不过想当年,我许国强还真算个人物,江湖上谁人不给我几分薄面?”
“现在不也一样吗?”言鼎继续拍马屁,“许老板,以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退休,也没人敢不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