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篇-21
那些不知道是活尸，还是什么东西的生物在溶洞内游荡，而子受他们则在通道当中暂且躲避这些杀不死的怪物，直到新一轮的循环再次开始。
就和进来时一样，突然出现的石壁挤压空间，让他们不得不跑出通道，而这一次，景色截然不同了。
蜡烛、火把、油灯重燃，照亮了这座溶洞改造的古老石庙，就好像是录像带倒带一样，那些散落一地的木头、砖块变成了一座座小神龛和石塔。
满地的血腥和残肢断臂仿佛梦境般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麻木而呆滞的奴仆在打扫石庙，几名僧人跪在石塔前念念有词的诵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凶残模样。
“看样子是循环到开头了，这个地方肯定是多个时间片段组成的。”子受开口说道，“比如说现在应该是灾难和异常发生最开始的时候。”
“我去问问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有社牛能力的火儿自告奋勇的走向最近的一名摇着转经筒的老人，对方看上去瘦的仿佛只剩下了皮包骨头，陈旧的僧袍挂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老人家？”
“......”对方抬起头，无神的眼睛和火儿对视了一眼，继续低头转着经筒。
“不太对劲.....”子受拉开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人，发现对方几乎看不出半分的灵性和理智，与其说是一个活人，更不如说是一具机器人按照程序设置的规律在运作。
“没了”含光微微点头，“肉块”。
她的意思是这个人的灵性全无，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灵性？也就是说神经系统的灵子已经抽空了，那他为什么还活着？”这个问题就好像一辆车的发动机被拆掉了，它为什么还能开一样奇怪。
“不完全”含光解释了一句，白色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银眸看向另外一边，那是一盏将要熄灭的油灯，干涸的油脂只剩下了碟子底部的一点点，“这么多”
“大致上明白了”和含光交流是很费劲的，她不会长篇大论和你解释太多，只会简单的用几个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且大部分的时候，你的问题，她甚至根本不会作答。
“那么现在这些人能杀得死吗？”
“应该不能，只要不能打碎循环，就好像是有某种力量在不断的重组他们的身体，强行的维持这个空间内的物质稳定。”
就好像不断将打碎的积木重新拼回去，按照某一个蓝图的样子，但是现实不是拼积木，所以这种循环，每次必然消耗一部分和丢掉一部分什么，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佛像上存在模糊的部分，而且......
“火儿，你觉不觉得，这个溶洞有哪里不协调？”
“不觉得啊，这里都挺诡异阴森的”火儿看了眼四周，一片平静的修行状态，仆役们添油打扫，住在石窟内的僧侣低声念诵或是无声冥想，但是他们这麻木和机械的动作，却比之前的黑暗更让人恐惧。
“空间”子受看向地面，“空间比他们初时开凿的变大了，而且多了一些不应该多出来的部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每次循环并不完整，总有一部分物质丢失，于是整个山洞的空间就不得不变大，而总有一部分无法循环利用的物质被遗弃，变成了......你看地上的这些黑色的东西”
黑色的物质就好像是某种泥沼，到处都是，一坨坨的火儿一开始以为是和外面油烟熏出来的差不多，仔细看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也就是说，之前的那几个人大概就是从这样的漏洞逃出去的吧？但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不过，这些人说不定可以告诉我们一点什么”子受指向那些按部就班的活动的家伙，“就好像打游戏一样，这些人和npc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残留的灵魂只能做出最低限度的应对，我怀疑再过个几十年，最后一点灵子耗尽，他们就会彻底变成行尸走肉，甚至连现在这种应对都没有了。”
“可是他们完全不回应我啊！？”火儿挠挠头，哪怕是社牛患者对于这种npc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这种嘛......”子受也有些困扰，“算了，一个个试过去吧。”子受接近了那个正在扫洒的仆役，直接站在他的对面，对方尝试绕路几次都被挡住了，就好像是恶霸在调戏街头妇女一样，终于在反复尝试之后，这个仆役抬起头咕哝了几句什么。
“额，妈耶，他在说什么？”子受傻眼了，对方显然是可以交流的，但是说的话完全听不懂啊。
“是藏语”
“你懂？”
“不懂”火儿和子受面面相觑。
“那就简单了”子受长舒一口气，“这是你们逼我的。”
“老板？”“对于这种npc一种是顺着他们来，看看什么关键词触发，一种嘛~”子受狞笑着抓住了旁边的微型石塔下的用于摆放蜡烛和经卷的石头，直接一板砖丢出去，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最中央的佛像的脑袋就没了。
这样的巨响，终于让npc们仿佛如梦初次醒来一样，看向子受和石像，这样的举动似乎触发了什么反应，一名老僧侣走向子受，用极为生疏的汉话开口说道，“中原人，很少见，不要喧哗。”
“喧哗？”子受看了看在地上滚来滚去还没有触发回溯反应的石头，沉默了一下。
“院中上师正在修行无上密法，请勿打扰。”老僧仿佛在念着台词般说道，“访客请回吧。”
“回？往哪里回？”子受看了眼背后封闭的石墙，伸手抓住了另外一个石台子。“院中上师正在修行无上密法，请勿打扰。”老僧再次重复了一句，“巧了，我就喜欢在别人参悟密法的时候进去。”子受掂了掂手里的石头台子，对于它的分量很是满意。
“此为本院秘密，中原人，请回吧”老僧似乎被什么关键词触动了，台词换了一个。
“那么，你们上师在何处修行？”
“在修行处修行”
“......”子受扣紧了石台斟酌要不要一台子砸下去看看能不能打破轮回？要知道之前的登山者是不可能选这条路的，理由很简单，他们的战斗力不一定够这么干。
“那我们在外面参观一下可以吗？”火儿突然开口说道，“我看这里的雕像很是精美。”
“......可，请勿入内院”老僧微微点头，垂目而立，似乎不介意两个人在这溶洞入口的位置参观。
“内院？”子受看向对面的通道，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有内院的存在，也就是说，那应该是在闭环空间的中心，或许整个事情就是从这个上师的修行开始的，那么那神器应该就在内院。
两个人绕着溶洞转了转，也翻阅了那些经卷和记录，可惜，两个人谁也看不懂这些文字，而那些僧侣大多也毫无反应的样子。
“石窟内修行是为什么？”
“为了摈弃杂念，专心修行，通常他们会持续数月乃至数年，而那些寿命快到头的也会这样做，不吃不喝在里面，直到圆寂，而尸体在涂满香料之后，依然放在这种石窟内，最终变成木乃伊一样的干尸”
“老板，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是一个很小众的教派的做法，实际上在高原上也不是都是这样的，只有极少数是这样的。”子受扫了眼石窟。
“因为我见过类似的修行方式，不过，他们走歪了路”
因为最开始这么干的是人家的生理特征，那是易型者的终极之一，他们在这里面宛如蚕化蛹，最终将自己彻底转化为新的生命形态，这也是某些“大神”和“神人”
的最初来历。甚至西方也有类似的方式，本质上的原理都是一样的，用灵能改变自身生命结构，彻底变为强大的灵能生物，不过，这是永久性的。
因为这样会彻底的消耗掉灵能，灵能的灵子会指向自身身体结构，最终凝聚其中，就好像是一个生物法宝一样，易型者将拥有异能，但是相应的灵能会永久性的消耗掉相当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