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师门抽取空气中的水汽，凝聚出一柄细长的霜寒剑刃，并在我眼前舞着剑花。
“就算你跳舞给我看，我也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不是跳舞，而是舞剑。”
北落师门突然调转剑锋，直指我的咽喉。
见我没有后退半步，还满意似得点了点头。
“舞剑可以是表演，也可以是直指要害的锋刃，眼下也一样。”
“你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我们在这里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需要做什么之前，先静观其变，有时候换个视角、跳到局外，从远处以更清晰的视角看清事情的脉络，等到需要的时候，便可直指核心地切入……”
“是切恩赫里亚？还是要切黄道带？”
我这么问，她却只是耸耸肩。
“谁知道呢？”
她把冰剑散掉，走回沉默的孙祭身边。
“你们对于代理人的身份，有头绪了吗？”
“没有。”
孙祭这才开口：“不过，她接管组织时用的名册却是真的，她清楚组织里每个人的身份，甚至比我交给尹露的那份都要全面……尽管她自己并不在其中。”
连代理人的名册都偷看过了吗？
“所以，她是个对你的组织知根知底，却又凭空冒出来的人……这听起来真是有够神秘的。”我问。
孙祭垂着眼梢瞥视着地面，又道：
“还有个疑点，她的名册上……有许多还活着的成员被标记成了牺牲或是mia，甚至连毕宿五的名字都在名册上。”
“那确实奇怪，毕宿五可不承认自己是你的人。”
孙祭和北落师门对视一眼，像是在交换意见。
接着才说道：“我们有个假设，代理人恐怕是从另一条时间线……是从某个糟糕的未来回来的。”
“嗯？”
想要否认这个可能性，但想到毕宿五那不断轮回的说法，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既然启明星水晶能不断被送回去，那么个大活人理论上也可以……
虽然我回到过去的话，似乎就会立即死掉。
“有没有什么办法验证这个推论？”我问。
代理人不肯摘头盔，要想秘密调查她的身份，似乎只能从别的角度切入。
北落师门却托着下巴。
“米露诺，你见过她洗澡的样子吗？”
“……怎么可能见过。”
她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没人能忍受长期不洗澡或者不洗头，真那么做，她的头盔里早就满是污垢了。”
“……所以呢？”
“我们去她的卧室里设置监控，或是干脆找地方躲起来，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自然能看到她不带头盔的样子。”
她的卧室……
是办公室后面那扇门吗？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黄道带，她目前正在开会，要设置监控就趁现在了。”
北落师门如此提议，可孙祭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只是摆摆手。
“你们去调查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然后就离开了演武场。
“她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她很多事都不会对我说……”
北落师门只是摇头，又向我伸出手。
“走吧，不是要抓紧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