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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谋略有余,胆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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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杉伸手在梁柔面前晃了几下,有些担心的望着她。
  梁柔醒过神来,脑袋一动,急忙‘哦’了声,马上问,“是不是二十四床又有新问题了?”
  景杉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不见缓和,他严肃的跟梁柔说:“你现在的状态很有问题,这样时不时就跑神,下午的手术你要怎么做?”
  他们的职业特殊,是最需要集中精力的,梁柔这样经常魂游天外,实在让人没办法放心。
  梁柔露出苦笑的表情........梁辛还没有找到,警方那边一点线索也没有,这让她怎么能安得下心。再来就是聂焱.......聂焱初到加拿大的时候还会按时跟梁柔联系,不管是视频通话或者是信息联系,总归是能让梁柔得到他的消息的,现在可不一样了,聂焱已经很多天断了联系。梁柔也按着国际长途的号码打过去过,结果都是无法接通。梁柔跟聂焱的圈子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只要聂焱那边一断了跟梁柔这边的联系,那么梁柔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尽管梁柔竭力撑着,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些,但内心深处的煎熬,又哪里是说压就能压的住的。
  当然知道这样不对,作为医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对患者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事情,尤其是她还是个需要上手术台的医生。
  梁柔低头定定想了一阵,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跟景杉说:“要不然我先休假一段时间吧?”她现在的这个精神状态,真的不适合每天工作。
  她没办法气定神闲。
  景杉眼露复杂,他真的有些不明白,“你就真的那么放不下?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妈都能回来,你可以趁机离开。”
  在景杉的想法里,梁柔和赵湘其实是一种人,都是被权势财富所迫,不得不委曲求全顺从在聂家父子身边的人。聂家现在出现这样的危机,聂兆忠首先就不得闲,他一生都奋战在基海兆业中,这家企业是聂兆忠全部的心血,所以就现在的局势,聂兆忠根本没有闲暇精力去管赵湘。
  赵湘能顺利回来,说来是要谢谢这一次的突发事件。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对聂家父子来说是危机的偷税漏税官司,在景杉以及赵湘的眼里,却是喜事,是解脱。景杉很不明白,为什么梁柔还会因此而扰,难道不该欢天喜地的摆脱从前的束缚吗?
  梁柔没办法去给景杉说她内心深处对聂焱的感情,有些感情说出来是理直气壮正大光明的,有些感情却是很让人羞于启齿的。
  不愿意多提感情,梁柔只说她现在担心的人是梁辛,所以想要休假。
  而且,梁柔随着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不良的反应就越来越多,她应付工作,越来越疲惫。
  景杉对梁柔想要放弃工作这件事,全力反对。
  这倒不是景杉苛刻不通人情,而是现在中心医院的神外科,梁柔梁医生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最开始是因为樊可馨的手术,樊可馨手术成功后,叶枭连续给中心医院捐了不少钱,用于修建新的医院大楼,还有购置大量的国际先进医疗器材。这事情,原本只是医院内部的事,在樊可馨手术之前叶枭就已经承诺过。
  只是医院的人哪里比得上叶枭这种精明到骨子里的商人会操作经营。叶枭在樊可馨手术之后,的的确确是捐了他之前承诺的一切,但是叶枭也不会让自己的钱花的这么单纯。叶枭举行了大型的捐款仪式,请了媒体记者浓重渲染,把叶枭自己对妻子的情深不悔宣传了不说,也对叶枭旗下的黎昕集团进行了大批量的系统报道。如今这年月,房地产公司不说人人喊打,却也差不多了,总让人印象不太好。叶枭一番经营炒作,把黎昕集团的知名度又往上推了一大截。
  医院的医生护士私下里算账说叶枭捐的这些年,要是全部投放广告怕是都没有这么炒作一场来的有宣传力。
  当时就有人说了,“要不说我们只能一辈子当吃工资的工薪阶层呢,就凭这份机关算尽,咱们就比不上人家。”
  叶枭这事办的,钱捐了,名声也有了,皆大欢喜,简直不能更双赢。
  连带着,梁柔的名声也被打响了出去,樊可馨的手术原本就是难度极高的,在国内少有成功案例。而且樊可馨还是在国外医治了多年没有被治好,现在转院到国内,竟然奇迹生还,这也是扬我国威的事情。所以对梁柔的报道更多,加上之前梁柔原本就有‘最美医生’的名号。
  现在梁柔都已经是中心医院的明星大夫,很多患者都是指名道姓找来的。近期梁柔做的几场大手术,皆是如此。
  不仅是临海市市内,就连京城的有些官员家属也都转院过来。
  等着梁柔安排手术。
  这样的好名声对中心医院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医院差。院长等人对梁柔都很重视,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对梁柔给予很多优待,比如梁柔从不用值班,定点的八小时工作制,到点就走。
  还有梁柔的工资,梁柔进到中心医院,满打满算也还没有超过一年的时间,对于需要熬资历的公立医院来说,梁柔的工资水平应该属于最低阶的那一种。结果现在梁柔的奖金已经远远超过景杉,对此景杉到没有什么不平衡的。梁柔在特定领域真的比他要敏锐,都是同一个领域的医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景杉对梁柔其实挺佩服。
  相处这么久了,景杉心底里对梁柔感情也渐渐加深。
  他叹气说:“你想要休假,院里领导不会同意的,这马上就年底了。”
  到年底,领导们都要评业绩拿奖金,这一年因为梁柔的到来,医院尝到了不少的甜头,现在让领导们放梁柔去休假,不可能的。
  梁柔张张嘴,想说可以用怀孕来作为请假的理由。只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医院里挺着八个月肚子还依然坚守岗位的医生护士不在少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医务人员缺口就是这么大,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就比如当年梁柔与景杉同届的那些学生,很多都转行去做了别的工作。能考上医学院的,当年高考成绩都不差,说白了都是天之骄子。学医本就是件很苦的事情,能坚持下来的人不多,能学的好的更少。可苦学几年毕业之后才发现,医生这个职业挣得不多,至少跟那些自己创业的人比,是真的收入微薄。再来就是没有荣誉感,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奇葩的病患以及家属。对于这些曾经在学院里被各路人膜拜的优秀生来说,无法承受。
  医院里现在都是满负荷运转,梁柔能这么年轻就成为‘知名医生’,实在是很难得的事情。
  机遇、运气、实力,缺一不可的造就了今日梁柔在医院中的地位。她其实也贪恋的,不想那么轻易的放弃。
  没什么选择,只能坚持下去。
  关双很意外她会接到元宵的邀请,就在她跟随着梁柔桑乔见过元宵后的第四天。元宵不知怎么知道的关双的电话号码,打电话来约她出去喝下午茶。
  对这样的邀请,关双一头雾水,她跟元宵别说没交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敌对的关系。元宵邀请她去下午茶,这种非常女孩子闺蜜气息的约会,实在不适合关双与元宵之间。
  不过关双倒也不怕。
  梁辛一天没找到,关双就也不会放弃寻找,元宵这边是条线路,能多探听一些当然更好。再来就是关双对元宵始终有种好奇,想要对梁辛那么念念不忘的人,一探究竟。
  关双如期赴约。
  元宵还是关双上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穿着特别洋娃娃的裙子,头饰、化妆,整体的打扮都很.......浮夸(至少在关双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不仅是关双在观察元宵,元宵也在观察关双,上一次见面,先开始的时候元宵对关双的身份并不了解,还以为是梁柔的什么人,还是后来关双自己说破她跟梁辛之间的不寻常,元宵才知道其中的内情。
  关双留着齐耳短发,今天她没有穿海关制服,只是穿了白衬衣黑色西装裤,外面还穿了件长到脚裸处的长羊绒针织衫。已经十二月份,临海市的气候,就算是冬季也不会冷到哪里去。一件羊绒质地的针织衫,足够了。
  明明关双是个后背挺得笔直,走路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模样,可是她又穿着极柔软面料的长针织,显得温软又可亲。
  用元宵自己的话说,关双就是那种脸上就写着‘优越感’的人。就像元彰元宵脸上就写着飞扬跋扈一样,这是骨子里的东西,不管外在怎么伪装,都无法磨灭。
  关双家庭环境优越,自己也在成长过程中很顺遂。她虽然看起来一身正气,但是也写完了不知愁滋味的憨气。
  有那么一个瞬间,元宵恨不能扑上去撕扯,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嫉妒。
  可这份嫉妒也在清楚的提醒着她,眼前的女人,关双!才是最适合梁辛的人,梁辛应该找个这样的女人,有背景有家世,能帮衬着梁辛不断高升。再来,其实更重要的是气质,关双身上有元宵在梁辛身上看到的那种正直模样。就是一路都没有接触过黑暗的人才有的豁达明亮,关双望向元宵的眼神,坦坦荡荡,即便她们内心深处爱着同一个男人。就算梁辛心中爱的人也许是元宵,但关双还是能做到坦坦荡荡,她对梁辛的感情,从不需要遮着掩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元宵嫉妒。
  她嫉妒的发疯。
  却又不得不忍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关于梁辛,她实在无法修炼到家,只能强撑。
  关双保持着一贯的态度,开门见山就问,“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她可不相信元宵是真的想跟她处什么闺蜜情,再者说,关双觉得自己跟元宵有什么好聊的内容。
  元宵磨牙了好一阵,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关双。
  关双接过,是一张最普通的报请海关审核单。这东西在海关部门很常见,外国想要进口到国内的商品,都会先提请这么一张单子,经过审核才能入关放行。
  这个东西?关双面露不解?
  元宵有些恶趣味,她冷笑着对关双说:“这批货,你给通融通融,让它顺利入关。”
  能把走后门搞违法犯罪的事情说的这么坦然的,关双还真是第一次见。她年纪还不到,家里若是真有这种事,也只会由她父亲去面对。谁实在的,这还是关双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
  常听说海关里面这种情况很多,但是关双的身份在哪里,谁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此时被元宵这么理直气壮的一说,关双自己还有些懵了。
  “你..........什么意思?”关双不明白。
  元宵语带讽刺,“没想到你也会装傻充愣,这种单子,你敢说你在海关没见过?”
  关双实在跟不上元宵的节奏,她此时竟然公事公办的说:“这正常走程序就好了,只要是合规合法的东西,一定会审核通过。”
  “哼!合规合法的东西,找你干嘛?”元宵直接就这么说。
  关双彻底傻了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该报警。眼前这人就是纯纯粹粹的违法犯罪份子,就该第一时间被抓获。
  就在关双打算直接打电话的时候,元宵又说:“怎么?你不是很想知道梁辛在哪里?”
  关双急了,“你知道他在哪儿?”
  元宵无可无不可的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到这一刻,关双是真的愤怒了,“他那么爱你,你竟然明知道他在哪里,却还要拿着他来当筹码威胁别人,你还是人吗!?”
  关双原本觉得元宵只不过有些讨厌,对梁辛的情谊不领情而已。可是到了这一刻,元宵的所作所为刷新了关双的三观!
  这何止是不领情那么简单,这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眼看着关双暴起,元宵倒是不动如山,甚至还能说风凉话,“我还以为你有多爱他呢,原来也不过就是表面功夫,你要真的爱他,怎么会连这点付出都不愿意做!我实话告诉你,他现在很危险,你迟疑一秒钟,他就有可能........”
  后面的话元宵没说,但是关双猜得到。
  到这个时候,关双已经不去管什么礼仪规范了,直接站起身伸长了手就把元宵从沙发上揪了起来。关双的个头要比元宵高,人的体格也比元宵要健壮的多。元宵从小就身体不好,加上元彰死后,她几乎瘦脱了形,所以对关双来说,把她揪起来易如反掌。
  两个人中间隔着小小的下午茶玻璃茶几,但这根本不能阻止什么,关双把元宵扯到跟前,几乎是用恨到了极致的眼神在凝视元宵,“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按元宵的话推断,她不仅知道梁辛在哪里,而且还知道梁辛目前的处境并不乐观。
  关双几乎不敢深想如果元宵说的一切都是现实在发生的事情,那么梁辛现在,在经历什么。
  元宵被关双揪着领子,脖子都被噎起来,她脸色涨红,眼睛里甚至已经聚起了水气。就在这样看似泪眼婆娑中,元宵还在笑,她再说:“让我看看你有多爱他,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死__这个字如针扎了关双一下,她就跟碰了烫手山芋似得松开了手。
  元宵被她放开,人就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眼中原本的水气已经化作眼泪流出来。此时周围元宵带着的保镖都围上来,元宵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她身体一动,脸上的泪珠儿更多。
  有气无力的盯着关双看,嘴角的笑容让关双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不清楚元宵目光里到底是什么,看起来似喜似悲,有嘲讽,却又有催死挣扎的漠然。关双突然记起她曾经看过非洲动物大迁徙的纪录片,那些被人类非法捕猎的大象,在被割去象牙之后,不会立刻就死。往往会在原地痛苦很久,才会被活活疼死。
  也有人用镜头记录过,大象在临死前,头的前半部分都被消去,那样血腥的画面中,大象的眼神就很像此时的元宵。她一动不动,眼中有泪,却不完全是悲,就这样平静的凝视着身前的世界。
  关双心里发慌,她从没面对过这样的场面。
  但是内心深处,关双知道元宵没有诓骗她,梁辛现在想来是真的在受苦。这种念头搅得关双五脏六腑都缩起来,不完全是疼的感觉,更多的是揪心,是紧张,还有不知所措。
  关双着急慌忙地拿起桌上的审核单,然后就像是落荒而逃的士兵,连回头看元宵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跑的飞快。
  一路车开的歪七扭八,回到家里的时候,关双甚至腿软。扶着墙走回家,母亲看到她这样子,先是着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关双连看妈妈一眼都不敢,撑着自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关双将自己密闭了起来。她当然担心梁辛,但是从小在这个家里长大的她,也在内心深处有种浓厚的正义感责任感。怎么说呢,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面对这样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