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建武之乱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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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楠木正成率领的楠木后起部队从楠木馆西方的龙泉寺城出发。跟随他的除了嫡子正行、身为傅的恩地满一之外,还有和泉一门、和田正远、桥本正员等人。
  
  龙泉寺城的馆前,虎夜刃丸挥手送别楠木军。母亲南江久子、兄长持王丸、家宰恩地左近也在其中。
  
  虎夜刃丸不安地看着站在旁边的持王丸。
  
  “持王兄,父亲大人能赢吗?”
  
  “当然,父亲大人在打仗时已经做好了必胜的准备。”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虎夜刃丸的肩膀。
  
  面对逼近京都的足利军,朝廷在南面的宇治部署楠木正成,在东面的濑田部署名和长年。结城亲光在京都中布下阵势,巩固了京都的东口。更有因护良亲王事件而辞职削发的千种忠显,为了挽回名誉,自告奋勇地在山科布阵。
  
  在朝廷方面紧张的情况下,被足利军追赶而逃回的朝廷军势到达濑田。
  
  新田义贞在这里喘口气,整顿军队体制。然后,为了守住京都的西边,将濑田的任务交给了长年,沿着宇治川的北岸向与男山八幡隔川对峙的大渡进发。接着,义贞命令他的小弟胁屋义助负责守卫大渡以北的山崎。
  
  另一方面,正成预见到足利军会避开重兵把守的京都东部,从南面进攻京都。因此,他们隔着宇治川,在北岸布下阵势,试图阻止渡江的足利军。
  
  建武三年(1336年)正月,足利军终于出现在宇治之南。楠木正成想得没错。足利尊氏在宇治暂时休整兵马,打算渡过宇治桥进京。
  
  但是到达的尊氏在马上屏住了呼吸。
  
  “这是什么?”
  
  宇治川南岸被烧毁。象征宇治的平等院也被烧塌,只有凤凰堂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骑马的小弟足利直义呆呆地望着四周。
  
  “这样的话,别说寝室了,连军粮和武器都筹措不到。”
  
  “是为了不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吧。能这么毫不犹豫地做出这种事的人……”
  
  尊氏咬着脐榫。
  
  亲自骑马前来探查的执事高师直也从宇治川回来了。
  
  “御馆大人,宇治桥被攻陷了,在宇治川的北岸筑起了堡垒,菊水和非理法权天的旗帜无数地飞舞着。”
  
  “是吗……果然遇到了楠木守卫的地方啊。”
  
  尊氏想避免与楠木交战。这不仅是因为楠木军难对付,还因为他们不想与正成为敌。
  
  “哥哥,你没时间考虑了吧?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妨碍你的人,就把他干掉。”
  
  直义只是把马交给尊氏,鼓舞他。
  
  将宇治河南岸夷为平地,是正成不让足利军停留在这里的计策。只是平等院被火烧,并非他的本意。在宇治河南岸放火时,平等院也被风吹倒,只剩下凤凰堂。
  
  正月一日,战争终于开始了。先发起攻击的是足利军。
  
  “大家在河中前进。”
  
  虽然执事高师直亲自下令,但一月的寒风刺骨。士兵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你在干什么?不服从我命令的人,我当场就砍了。”
  
  师直也勃然大怒,拔出刀,兵马一齐开始渡河。
  
  “哇!”
  
  走在川中最前面的士兵,连人带马摔倒在地。紧接着的兵马也纷纷踉跄,足利军在河中进退两难。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宇治川南岸的足利直义见状喊道。
  
  “我告诉你,河中有绳索阻挡兵马前进。”
  
  先发的士兵回来向足利尊氏和直义只报告。河中打了无数的木桩,到处拉着绳索。
  
  与此相对,足利的士兵们下了马,飞快地越过宇治川。好不容易到达宇治川北岸,向楠木的营寨发起进攻。
  
  这座堡垒建在宇治川沿岸稍高的山丘上。四周围上了从河内制作后运进来的围墙,里面立着箭楼。
  
  足利的士兵从渡过宇治川的人开始,依次向这座堡垒射箭。但是,这道匆忙搭建起来的围墙出乎意料地坚固,没有什么可钻的空子。
  
  在营寨中,楠木正成、正季和美木多正三兄弟,以及初战的楠木正行等人正在观察足利方的情况。
  
  “对手不多,好好瞄准吧。好,现在。”
  
  正季下令放箭,足利的士兵们纷纷倒下。河中仍有许多士兵被绳索缠住脚,左冲右突。因此楠木军只要高效率地向从河中穿过的敌人放箭就可以了。
  
  正行爬上高台,确认士兵们的动作。
  
  “父亲,敌兵正从下游渡过宇治川。”
  
  正氏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好,我去吧。我要让你知道,靠这种办法是无法突破这里的。”
  
  正氏说着骑上马,率兵往下游跑去。
  
  好不容易渡过下游的足利兵们,被正氏率领的楠木兵砍了进去,逼回河中。
  
  足利尊氏在宇治河南岸观看了两军的战争会,看到自己的小弟足利直义和执事高师直,连忙回头。
  
  “楠木正成,还是让我轻易过去吧。师父,你去叫上野介来。”
  
  尊氏派师直去叫上野介畠山高国。
  
  “哥哥,你打算怎么办?”
  
  直义追着离开的师直,问道。
  
  “为了对付楠木,把上野介留在这里。然后,我们本军向西前进,进攻新田阵后入洛。”
  
  “为什么?我们的兵力要比千早多得多。和千早不同,也不是攻不下的堡垒。”
  
  “不,如果继续磨磨蹭蹭,就不得不与楠木军一同迎战进京的奥州军。”
  
  “原来如此……”